谢暄收到信的时候正抱着王婉去泡药浴，玉池很大，热气扑面而来，到处都是白花花的水雾。

这里修建的极为奢华，阁楼悬在半空，四面以椒涂壁，墙壁上还刻着甘棠，十几座白玉浮雕嘴里吐着热气腾腾的无色无味的药汤，流进玉池。

王婉被他放下后，便赤足下了水，自从被关在这里，每日都要被逼着来这儿泡药浴。

她看着奢华的水龙，不禁感慨，修建这种药池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几年才能建的起来。

念头闪过，她又看向了墙壁上浮雕刻画的甘棠，目光微微出神。

“这是什么，好酸啊。”

“这个啊，是生长在塞外的野果，叫棠梨，春节时分，会开出雪白的花，看到它的时候正好想到了你，给你带回来尝尝。”

“雪白的花？那等我身子好一些了，你和阿兄去漠北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我还没见过呢。”

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传来，四面轻纱浮动，外头男人的声音似有若无的传来，王婉回过了神，眼底闪过黯然。

谢暄从屏风那头绕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低垂着头，背影纤瘦，一头乌丝遮盖住了雪白的身躯，朦胧的白雾里，薄薄的轻纱尽湿，掩盖不住高低起伏的胸口。

他褪去衣物，披了件黑色绸缎长衫过来，从后面敲她脑壳。

“穿着衣服泡药浴？”

王婉一愣，回头，对上了他笑眯眯的眼。

她捂了捂头，没有理他，扭过了脸。

谢暄也不在意，大刀阔斧的坐在池边，欣赏着她水下朦胧的身姿，将她的头发撩起来，慢慢的拿着玉梳往下梳。

屋内微弱的灯光闪烁，绸缎般的乌发滑过指缝，寸寸拂过他的手臂，像是调皮的猫儿在心上挠了几口。

王婉感受着他温柔的动作，眼皮子微颤，倾身。

谢暄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威胁，“再乱动，我把你锁这里。”

“不用你弄。”

他没理她的话，转而提醒道，“这药汤每出一次水就是几万两银，你穿着衣服泡没什么用，浪费我的银子。”

“---”

王婉不为所动，绷着小脸不说话。

“看都看过了，再看几眼能怎么样？”

她不说话，把他当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