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我夫君，屠我大齐将士，我为何不能杀你，赫连野，我们现在是仇人。”

“夫君？仇人？”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胸腔里传出来的笑声，沉闷闷的，“那我不如宰了大齐的百姓，屠了你们的城。”

细细的光线打在粼粼的冰面河上，冷风吹过两人的衣袍，卷起阵阵飞雪。

楚长宁红着眼，一言不发。

赫连野垂眸定定的看了她几眼，扣住她咽喉的手慢慢松开。

她瞬间想要闪开，可突的，他一把握住她的后颈，推着她往前走，到了冰河一处地儿。

“看到了吗？这儿，在这儿---”他紧紧贴着她的脸，嘴角似笑非笑，“他就是死在了这里---”

“万千的利箭穿透了他的心脏，冰冷的刀锋刺破他的血肉，深不见底的冰水吞噬了他的身体，他那具尸骨早被这离川河底的野兽啃没了，吃烂了，这么冷的雪，这么冷的水，那骨头都该被冻僵了，肉都该发烂了---”

“闭嘴！”

她全身霎时失了血色，愤怒的红着眼推他，怒骂。

他却不松手，死死禁锢着身体，恶劣的在她耳畔一字一句的提醒。

“他现在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来，楚长宁，你哭瞎了眼，他也活不过来了。”

阴鸷毒辣的声音像是刀子一般刺进她的心脏，愤怒的咆哮在整个雪原上蔓延，凄厉的嘶吼声夹杂着狂风吹进两人的心脏，痛的要失去感觉。

“他死了，死了--”

“滚啊，滚开---赫连野，滚开--”

他看着她眼底的泪，哈哈大笑，一把箍住她跪在地上，指着冰冷的河面，厉声怒吼。

“看清楚了，在这儿，就是在这儿，我亲手刺了他一刀，看着他死了，你听到了吗？是我亲眼看着他死的，他活不了。”

忽而，啪的一声脆响，在这苍茫寂寥的大地上格外的刺耳。

楚长宁满眼都是泪水，一把推开他，恨意杀意在心底里激烈冲撞，她红着眼愤怒的吼道，“总有一天，大齐的铁骑会踏破西域的城池，我会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