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嬷嬷无奈叹气,“难不成夫人要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了,依老奴看,那个谢家的庶女不是个省油的灯,爷回来后,定会派人去找。”
“夫人不如斩草除根,派人去杀了她。”
燕芫斜靠在玉枕上的身子微顿了顿,没有说话,身边的婢女拿着玉梆恭谨的伺候着她揉肩捶背。
嬷嬷见她不说话,怒其不争,唉声叹气的开口。
“夫人嫁进来后就一直住在拂曲园,可那一个妾却跟着爷住在清风苑,这不是爬到你的头上了吗?”
“你忘了家里时候老家主宠爱那妾侍,搞的燕氏宗亲不睦,陛下到现在都与宗室里的几位族老不亲啊。”
燕芫听到这个,不禁哧了一声,慢条斯理的笑道。
“王叁可不是我那仲父的性子,谢溶月也不是那个狐狸精的做派,不可混为一谈。”
“她就是再怀了身子,生下来也要称我一声母亲,王叁这种薄情的郎君,不会让一个妾爬到主母的头上。”
这琅琊王氏的嫡公子,利益至上,宠着一个女人无妨,不会越了规矩。
“可夫人要看着爷回来再把那女人带回来日日恩宠吗?”
话落,燕芫的脑子里闪过了那常彪的脸,想起了庄子上人对他的评价,轻磕了磕茶沿,淡声。
“人各有命。”
曲水园。
王婉常年喝药,屋内有股淡淡的药香味。
她穿着一身月白裙衫,虚弱的躺在窗边的小榻上,听到身后婢女的声音,猛的用力咳了几声。
一旁伺候的嬷嬷连忙将檀木盒子递了过来。
她取出药丸服下,脸色苍白的靠在身后的玉枕上,轻声。
“派人去一趟建康跟三哥知会一声。”
“是。”
夜已深,窗外一轮圆月升起,微凉的风吹了进来。
屋内寂静无声,有小婢将床褥铺好,打开缠枝牡丹熏炉,用钩子挑出了香料放在漏斗里,恭敬的退了出去。
王婉拿起榻桌上的书册翻看,温热的烛火打在她的容颜上,温婉娴静。
少顷,她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抬眼看向圆窗外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