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的太近,身上熟悉的沉榆香味窜入鼻翼,又酥又麻的声音带着蛊意直蹿心口,引的后背阵阵发麻。
谢溶月别开眼,拿着香饮子猛的灌了一口。
这艘楼船是王鹤詹早些年找军营里的工匠专门打造的,什么都有,好几层,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即便是不靠岸,也可以自己补给。
可沿途的城镇很多,谢溶月还从未去过外头玩,便缠着他上岸。
两人去了冀州看月牙泉的水,青蓝色的水湖中央放着诺大的月牙形状的琉璃,四周的画舫热闹非凡,灯火延绵。
他们还去了西州看东海寿星,爬到月老庙许愿,在后山上缠绵,忘了时辰,被关在佛塔上吹了一夜风。
谢溶月抱怨他不知节制,却被他缠着在佛塔后面的哨房闹了一通。
路过青州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花灯节,整条街上都放着焰火,绚烂的星光在肆意绽放。
她买了一只兔子灯,听着爆竹声声,笑声如银铃般璀璨。
四周热闹的紧,灯会两旁皆是彩灯高照,无数的才子佳人拥挤着在高台上猜灯谜。
王鹤詹不喜,拉着她要走,却被她推上了高台,下来的时候黑着一张脸带着她去了客栈,故意折腾了她一晚。
听闻胶州的美食多,两人路过胶州的时候专门去吃了花雕醉蟹,玩了赛船,去看过花娘比武,赏香山漫天枫叶。
路上耽搁的时间太长,总是有飞鸽传书来催他。
两人便不再玩闹,直接往阳夏赶。
昨夜,王鹤詹喝了酒,谢溶月独自一人出来,趴在船头上看风景。
一路南下,两岸的风景愈发的美,穿过济州河的时候,可以看到两旁的山顶白雪皑皑,积雪常年不化,可山腰下,青山绿水,花团锦簇,风光明秀。
江河上的船只很多,在峰峦叠嶂的山下,却显得那么渺小。
王鹤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袭烟紫色襦裙,迎风站在船头上,身材纤瘦,周身笼罩着一层忧愁,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他走了过去,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轻声询问。
“吃饭了没?”
谢溶月神色一顿,回过头的时候面容带上了笑,“吃过了,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头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