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可是头一回被人打成这样。”

茶桌前，谢暄放下棋子，扭头朝他看了过来。

对面的崔临渊也抬眼看了过来。

两人看到他那一头白发，微惊，“这---”

燕北漠缓缓走了过去，似乎是不愿意提起那日的事儿，没有接茬，灌了自已一壶冷酒。

谢暄看他神色淡淡，压下了想问的八卦，将折子递了过去。

“喏，这都是趁你不在勾结世家的官员罪证。”

燕北漠接过，随手翻着看了几眼，扔到了书桌上。

他没搭理两人，径自去内殿的浴池沐浴洗漱去了。

建康的夜里不是很冷，帝王寝宫旁的暖阁里，阿瑜听说了爹爹回来的消息，赶忙蹬着小腿出了门。

他已经满周岁了，可娘亲爹爹都不在，是皇祖母给他办的周岁宴。

大齐唯一一个小殿下的周岁宴，自然办的极为盛大，他得了好多礼物，想要给娘亲爹爹看。

旁边伺候的嬷嬷忙跟了上去，建康虽然没有下很大的雪，可最近几日的天也不好，刚下过雨，路面还有些湿滑，可别磕到碰到了。

“小殿下，慢些走---”

阿瑜很乖巧，好像听懂了，走的慢了下来。

他到了寝宫的时候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夜鹰，歪着头注意了会儿，瞧见人看了过来，脑子里还有些印象，便朝他走了过去。

夜鹰看到小殿下走来，忙迎了过去。

“殿下。”

阿瑜越过他，趴在殿门口，含糊不清的朝里头喊了出声。

“爹爹--”

小殿下还不满六岁，没有少师，但宫里有专门的教导嬷嬷平日里会教他，太后也会抱着他在他耳前念叨爹爹娘亲什么的，他学的快，都记住了。

夜鹰见他这般，怕陛下生气，忙把小殿下抱了起来要走。

可突然，里头的门开了。

众人看到出来的陛下，连忙跪地。

“参见陛下。”

燕北漠看了眼地上仰着头看他的阿瑜，冰冷的眸子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