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杀他,是最好的机会。
他死了,就没人再困着她,她可以带着儿子远走高飞,结束这罪孽的一切,不必再做戏委蛇。
一把匕首从袖口滑落,她握住匕首,雪冽的刀光抵在了他的心口处。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楚长宁抬腕,刀尖划破他的衣服,抵住了他的皮肉。
她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呼吸艰窒,握着刀柄的手像是千斤重般开始冒汗,一股难以忽视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蜿蜒席卷了全身。
她被他亲手赐下三枚断骨钉,被他囚禁欺辱,做他的禁脔玩物,她到底是在犹豫什么。
杀了他,他本就是她的仇人。
况且,他也从未说过爱她,不过是为了继续与她欢好服了个软,而她往后,日日夜夜要看帝王的脸色活着,没了宠爱,贱命一条。
他也从未想过她在那宫里快不快乐,这几个月来的相濡以沫,不过是镜花水月的荒诞表象罢了。
而她,却犯贱到身子对他愈发上瘾,食髓知味。
她眼梢倏尔发红,刀锋猛的刺进皮肉,身下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身后颈间的凉意让她的瞳孔瞬间放大。
两人四目相对,他眼睛直勾勾的攫着她,满是戾气,还夹杂着两分难以察觉的失望。
楚长宁回眸,看到了拿着刀的夜鹰。
她手一软,眼底闪过讥笑,转过眼来看向身前的男人。
燕北漠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刀,讥讽勾唇。
她果然,无时无刻不在骗他。
“你利用漠南刺杀一事,将计就计算计我?”
平静如水的声音低低响起,他眼底的暴戾仿佛是要毁天灭地,一把擒住她的脖子拉至身前。
“楚长宁,这点力道杀不了人,孤今日再教你一个道理,面对想要除掉的人,就要摧毁的彻彻底底。”
“不然的话,他会啃的你骨头都不剩。”
他的声音沉冷可怕,仿佛是地狱里来的索命修罗,寒意深入骨髓。
楚长宁被他掐着脖子,疼的说不出话来。
燕北漠瞧着她眼底的水光,一把将她甩开,起身取出刀,随便包扎了下伤口。
四周的暗卫死士都涌了出来,连阿瑜都被大将给带了回来,只是好像睡着了,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