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胳膊猛的被抡起,她整个人就被甩到了铺着柔软毯子的小榻上。
楚长宁一惊,撑起身子,可身体四肢直接就被他压制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楚长宁,你是觉得我不会杀你是吗?”
他俯身压下来,两人中间的距离瞬间被压得很近,扑面而来的凉气让她忍不住的后背一寒。
微弱的光从侧旁照来,穿过了车窗,半暗半明的打在他的脸上,给那双眸子打上了一层阴霾。
楚长宁撇过了脸,不看他,声音冷淡。
“当时坠崖动了胎气,流了很多血,虽然生下来了,可--”
说着,她假意红了眼,低低抽泣。
“孩子没能保住。”
燕北漠蓦的想起了崖中央山洞里石头上的血迹,心底一沉,他又想起了在蓬莱小院里找到的那些东西,冷漠看她。
“那你买小孩子用的摇床干什么?”
楚长宁后背一僵,面上道,“提前准备的。”
燕北漠,“---”
楚长宁起先种种不过是虚与委蛇,可被他这般问又想起了生阿瑜时候的痛楚,鼻头一酸。
这罪是谁让她受的,死不要脸的,还敢这么猖狂。
眼角的泪不由自主的落下,眼眶发红湿润。
“我知道你想杀我,你索性杀了便罢。”
她说话颤巍巍的,豆大的泪珠子顺着一侧香腮滚落在了白皙的锁骨上,摇摇晃晃的。
燕北漠看了她几眼,直起了身子,坐在了一旁。
空气中流淌着一股寂静,桌子上的小熏炉燃香袅袅。
楚长宁也不知道他信了没,索性他也不会放她下去,她直接侧过身拿过一旁的小毯子盖在身上,抽抽嗒嗒的闭上了眼。
燕北漠睨了她一眼,见她躺着闭上了眼,冷声。
“装。”
身后传来了他低低的声音,楚长宁微顿,知道他心底仍有怀疑。
她面色恢复了淡然,可脑海里不禁想到了阿瑜与他相似的面容,心底各种莫名的滋味涌上。
她又不禁回想起了刚去燕都的时候,被他当成细作赐下三根断骨钉,还被他欺辱罚跪,这般种种,都是他带给她的。
她不想在与他待在一起,闷声道。
“前面村子里把我放下。”
燕北漠挺拔的身形一顿,冷笑道。
“你当我这里是客栈,随你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