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都是这副温淡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激不起他的情绪变化。
“你这般心机深沉的人,又何时真的信过我,我杀得了你吗?”一顿,她直视过去,“燕北漠,这辈子,我只想与你永不复相见。”
“不复相见?”
燕北漠冷笑,心底怪异的疼痛开始朝四肢蔓延,疯长不停。
“你觉得今日你们走的掉吗?”
黑压压的大军从两侧如蝗虫过境包围了过来,整个护城河上,披坚执锐,黑甲森森。
楚长宁扫视了一圈,脸色平静的没有波澜。
黑夜笼罩了整个护城河,寒风肆虐,刺骨生冷。
燕北漠盯着她看,她也直视了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
片刻,他敛去眼底情绪,喉咙滚动,声线有两分不易察觉的僵涩。
“只要你过来,今夜的事,我既往不咎。你说的那些,我们回去说。”
话刚出口,楚长宁还未言语,一直看戏的赫连野啪啪鼓了几掌,大笑。
“精彩,真是听了好一出精彩的戏。燕侯当年在漠南何等骁勇,今日,竟得以瞧见--”
话还没说完,身后腰腹蓦的抵上了一把火铳。
他一顿,不由的挑眉,侧目看向身后的人。
“阿绾是要杀我?”
“少主最好闭嘴,不要惹怒他。”
楚长宁一直都知道,赫连野想要利用她,在他身边不会有好下场。
眼下,大军已到,漠南的兵马估计也快来了,她只要挟持赫连野且激怒燕北漠,引的两人打起来,便可以自由了。
“少主想要利用我,我陪你演戏,可眼下我肚子疼,还请少主命船带我离开。”
她说着,看了眼不远处的燕北漠,故意贴近了赫连野,让人看不清两人身后的火铳。
赫连野听到她这番话,啧了一声,淡笑,“阿绾此言差矣,我没有利用你,只是想看他痛苦而已。”
楚长宁不想与他耍嘴皮子,直言,“少主的人看着我,我也跑不了,不是吗?”
两人的姿势暧昧,从燕北漠的这个角度看,她仿佛就依偎在他怀里一般,侧颜温柔。
燕北漠只感觉心底从未有过的杀人戾气在身体四肢咆哮,他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