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打着屯的侍卫听到刀尖划地的声响,抬起眼眸时,萧君颜剑上的寒光晃了一下他的眼。
更让他惊骇的却是浑身冷朔若冰男子。
男人一身的黑和夜色相融,铺天盖地透着死气,束袖的腕上刻着可怖的骷髅头图案,在夜里莫名惊悚。
他一步一步朝门前踏来,那张脸沉落得彻底,透着毁天灭地的狠意。
侍卫觉察情况不对,立马进屋关门,喊人。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晦暗,月光沁染他线条流畅的舒阔朗脊,下一秒,只是拿剑轻轻在地上一点,门碎成粉屑。
刚关好门的侍卫看着这诡异一幕,两眼圆瞪若灯笼。
那一晚上祭司台满门被屠。
惊恐和求饶声湮灭在无尽的黑夜里。
血流成河,尸体堆陈,萧君颜拿出锦帕慢条斯理的擦冷白的手指。
身前跪着满鬓花白的祭司台柳永大人,他求萧君颜,放他一命。
男人像睥睨万物的恶魔,俯视着柳永,他微俯身,剑尖挑起他的下额,“祭司台大人可还记得本王?”
怎么可能不记得。
当年那句生于七月,恰逢十四,逆帝王星宿,天生孤煞、刑克之命、千年祸星,若不祭天,江山将毁于其手的言论便是出自他口。
剑身冰冷的温度让柳永不寒而栗,“是,是有人逼迫小人这么做的。”
男人的骷颅头扳戒佛过柳永的脸,袖袍染着冷香,在柳永眼前闪过。
“噢?就凭这么一句,你将当年刚出生的幼儿背上克父祸国的罪名,你可知你的妄论不仅害了本王?还害死了许多无辜的人?”
他高贵温柔的母妃,还有母妃的母族,皆为护他,惨遭血洗。
当时普天之下全都在传他是天生祸星。
好像一语成谶,似论证了这个结论。
所有和他亲近之人,给了他温暖,哪怕只是一点点温暖的人,全部都在他面前一个又一个的死去。
剑尖轻抬,人头落地。
萧君颜漠然冷笑,佛袖而去。
回到清风阁,青玄和青羽闻到萧君颜一身的血腥味,脸上还溅上猩红血液,格外骇人,只不过萧君颜只吩咐了一句,“将祭司台柳永身体和头颅悬挂城门口 ,剥人皮,做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