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贵为皇后,凤仪万千,是从乾清宫宫门抬进来的,怎么是她可比的?”
婉雪止住了方氏扇扇子的手,摇了摇头,“嬷嬷有所不知。本宫心里有苦说不出,此事安抚宜答应后,传本宫懿旨,佟妃掌事不利,罚抄金刚经十遍,送到宝华宫祈福。”
夜深了。
方氏见婉雪睡下了,才压了压灯芯,调暗了烛火,退到了屋外。
绘春刚从西偏殿照看完大格格出来,手里拿着汤婆子暖着,见方氏出门走上前福了福身,轻轻的问了一句,“皇后娘娘睡下了?”
“是,明日叫花房送些百合来,清心宁神,瞧着心里畅快,”方氏微微皱了皱眉头,“娘娘有着身子,本来害喜的症状就不明显,要是因为这件事惹了肚子里的小阿哥不好,就是罪过了。”
“唉,”绘春见方氏有意和她多说,便依着婉雪吩咐要与这位嬷嬷好好接触,多学学,“嬷嬷说的事,娘娘御下宽和,嬷嬷可能有所不知,佟妃娘娘协理六宫事,还是皇后娘娘提起的。”
“但,”
“当初惠嫔娘娘刚生下承庆阿哥,皇上也是念着皇后娘娘照顾着大格格,因此才把阿哥放在景仁宫照顾的。”
绘春说到这里,眼圈忽然红了起来,眼瞅着泪就落了下来,
“把承庆阿哥抱来那日,佟妃娘娘摔碎了一屋子的碗盏,竟说是皇后娘娘抢了她的后位,抢了她的儿子女儿,承庆阿哥乃是惠嫔娘娘所出,并没记在皇后娘娘名下,大格格也是百日之后才记在皇后娘娘名下的,且大格格生母已逝,当时因为大格格生母不受宠并没有人愿意抱养大格格。”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佟妃娘娘怕是要恨毒了皇后娘娘了。”
方氏面上并没有多大的喜怒,听着这话心里一惊,语气上却平静,“姑娘别太伤心了,怎么这事宫里没有人说起呢?”
“那几日承庆阿哥所用的青玉瓷瓶质地不好,何公公去内务府查问,才知永寿宫里几乎换了所有瓷器,均需赶制,这才得知。”
“这样的事情,皇上听到了只会烦心,便没有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