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常禄陪静水出去溜达,等两人走后,带着儿子收拾起来。
“你娘真是客气,都是一家人,我干点活又不碍事。”走到村里的小道上,常禄对着静水说。
“好啦,娘她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婆婆那样开明的。”
比起颜夏,许春霞的思想属于这个时代,她保守封建,骨子里透着男尊女卑。
但也比其他人好太多。
起码在她眼里,女儿和儿子都是手心肉。
不会偏袒另一方,更不会因为王静水是女子而糟践她。
被许春霞宠大的王静水,性格开朗,还带着泼辣,让村里许多人不喜,要不然以她的样貌,门槛早都被踏破了。
更别提这桩亲事还是她自己挑选的。
搁别人家,腿都给打断了。
“咱去村头逛逛吧,那里亮一些,村尾太暗,万一踩到石头,摔了就不好了。”
“行,都听你的。”王静水无所谓去哪逛,两人一边聊,一边朝着村口走去。
村头有棵大树。
起码百年了。
每到天刚黑,大树下总会聚集不少妇人,她们坐在大树下聊着各种闲话。
但凡路过一个人。
他祖宗十八代都能被翻出来说上许久。
“啧啧啧,瞧瞧,又抱着孩子回来了,这刘旺涛的儿子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都说七活八不活,虽然活下来了,可动不动就病,家底都掏空了,还不如死了呢,要我说,再生个就是。”
刘翠花看着刘旺涛抱着孩子从村口回来,指着他对众人说道。
“可不就是嘛,光我瞧见都三回了,总生病也不是办法啊,照这样下去,孩子还没养大,刘家就先吃不起饭饿死了。”
大脚婶附和着她。
“幸亏要秋收了,刘家还能撑一段时间,我上次看到他家刘康了,名字起的倒是挺好,可我觉得不如我家粪圈,名字贱才好养活,你们看我家粪圈,长得高高壮壮的,从生下来到现在,连个风寒都没得过,身体别提多好了,一吃饭,能吃两大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