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圈放下锄头,乖乖走到厨房打水。
“现在洗头?那也干不了啊,怎么束?”李长堆不肯洗,他靠在柱子上,满脸不耐烦。
普通的庄稼汉子,头发虽长,可都用细条的麻布将头发盘在脑后,或者用汗巾包裹起来,方便干活,就是不怎么美观,那麻布汗巾许久才洗一次,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所以庄稼汉子身上总是有股难闻的汗臭味。
也有重视穿着的人家,会用软布把头发高高束起,再卷成包子形状或者是马尾形散在脑后。
看着精神百倍。
虽不像富贵公子结鬓髻,戴小冠那么潇洒,却也比用臭汗巾裹着强上百倍。
这里男女都是长发,不像现代那般方便,两三天甚至每天都能洗,没有吹风机,只能靠自然风干,所以半个月洗次头发都算勤快的了。
李长堆不想洗头,他站在原地不肯动弹。
“罢了罢了,你不想洗就不洗吧,就直接束起吧,不洗了,长圈,你也别洗了,快去换衣服,等会就走了,咱村现在没牛车,只能靠腿走到镇上,长堆,你快去换衣服。”
“娘,我们要走了,你弄好没?”催完两个儿子,朱秋梅又走到田氏的屋中,催起她娘来。
结果一进去就看到她娘在给侄子换衣服。
“娘,小九都十岁了,搁别人家都能下地干农活了,咋穿个衣服还得你亲自动手。”
朱秋梅虽然惯儿子,可也没惯到这种地步啊。
眼瞅着她侄子的个子都到她肩膀了,还跟个奶娃子似的。
小小年纪肚子老大,吃喝穿衣就知道张嘴伸手。
懒得像猪。
“十岁还是娃娃呢,怎么不能让我穿,乖孙子啊,不听你姑姑的,奶奶给你贴了两张饼,等会给你路上吃,省的我乖孙孙走累了,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