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儿子,我有权争取抚养权。”
“他会选择留下。”尉迟的语气坚定不移。
鸢儿紧抿唇角,往事历历在目。那次最后的相见,阿庭病倒,她在围观的佣人间缝隙中看见尉迟抱他去医院。第二天尉迟告诉她,阿庭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他恨她。(217)
她静静吸了口气,缓缓呼出,面容保持平静,唯独声音刺骨冰冷:“我已给出了选项。既然尉总不同意协议离婚,那就法庭上见。”
她欲挂断电话,尉迟突然又问:“你既然不想再做姜鸢儿,又何必在意我们的婚约存废?”
“不悦。”鸢儿回答迅速,尉迟那边陷入静寂,就连呼吸声也消失不见。
她一字一顿:“鸢儿的名字,与你一同出现在任何无足轻重的纸张上,对我来说都是厌恶。”
“也请尉总尽快移除我于你尉家祠堂中的牌位。”
……
通话结束,尉迟来到墙边,看着停机坪上的巨型飞机构成一幅画面,明镜般的反射出他深邃的轮廓,黑瞳格外明晰。然而需凝神细窥,才可见其中暗藏多瑙河水般流动的情绪,如同蕴含无数难言的秘密。
不知过去了多久,片片白色如同柳絮般飘扬,纷纷洒落在飞机、草地、工作人员肩头。他低喃:“下雪了。”
……
“初雪。”廊下,鸢儿望着自昨夜开始酝酿的初雪落下,轻声低语。
刚才提及的牌位令她不由得想起李柠惜的。她后来是否也被列入宗祠,无从知晓,更不想追究。回想当初竭力抵制自己的牌位进入尉家宗祠,她以为在扞卫做尉太的自尊,而今看,真是讽刺至极。
李柠惜的牌位成了他的棋子,她的亦成了他对外展示的虚情假象。对于尉迟而言,她们不过权衡利益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