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需速办。”
模糊的答复,暗含鸢也的揣测,确乎需要这般时日。
鸢也心中如梗:“尉迟,你……”
言语无从说起。
罢了。
多言何益?
顶多再起争执,这段时间争吵已多,每次结局皆由他定夺。
不再徒费唇舌,鸢也重又躺回榻上,随即门外传来关门声,尉迟离去了。
鸢也怔怔望着天棚,心绪起伏不定,难以平静。
……
与陈景衔通话完毕,苏星邑起身走向窗前。
今夜雾气弥漫,罗德里格斯庄园门口的灯火在雾中显得模糊不清。
安娜端来一杯碧螺春:“先生为何不告知陈总裁,鸢也姑娘是尉总裁与沅家联手所害?”
苏星邑淡然:“她不愿陈家知晓此事。”
安娜一愣,方知“她”指的是鸢也姑娘,也明白了为何不愿陈家得知真相。
陈家与尉家势均力敌,胜负难料,只是陈家内乱未平,尉家已被尉迟掌控自如,相较之下,尉迟略占上风。
若陈景衔倾尽全力对抗尉迟时,陈家二房三房突生变故,陈景衔将陷入腹背受敌之境,后果不堪设想。
鸢也姑娘若泉下有知,必不愿见其大表兄为她涉此险境。
安娜轻叹:“先生总是最懂鸢也姑娘。”
每提及鸢也,苏星邑总会沉默片刻。
安娜微微懊恼,正欲转换话题,他却清冷开口:“他提及的两事,确有古怪。”
陈景衔先前提及,他在陈家陵园拾得一枚铜钱,因其曾与鸢也玩过铜钱游戏,故心生疑窦,调阅监控见到两女一男,后赴晋城悼念鸢也头七,尉家宣称尉迟悲痛过度昏迷未醒,未曾露面。
虽前者查证为黎雨、傅眠与陆初北,后者证实尉迟确在尉府卧病不起,但两事并置,便有种微妙之感。
安娜续道:“适才我联络了潜伏在尉家的眼线,眼线说,昨日管家以失窃疑有内贼为由,除几位老仆外,其余仆人均遭辞退,换了一批从老宅调来的仆人,我们的线人也被驱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