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低声道:“母亲。”
一个字,却重如千钧。
尉母看向他,态度坚决:“入祠非同小可,至少要择个吉日。”
鸢也下车,拄着拐杖立于车旁,面无表情,一语不发,旁观的姿态,但尉迟怎会猜不到是她请来了母亲,立刻看向她。
鸢也毫无惧色地回视,深邃的眼眸看似平静,但那漆黑的瞳孔仿佛深渊,黑气翻涌,充满危险。
二人对视数秒,他才一字一顿:“柠惜的灵位,我必须安置进去。”
这句话他已说过多次,每次都能令她心如刀绞,鸢也转过头,紧握拐杖的手更加用力。
尉母平日温和的面容此刻变得严肃:“阿迟,祠堂内皆是尉氏历代祖先,你突然放入一个非我族人,万一有所冲撞......”
尉迟打断:“仅是安置一块灵位罢了。”
“怎能说是‘罢了’?祠堂之事,关乎一族之重。”尉母立场坚定,转向几位族老,“大伯,你们怎么看?”
族老们自然不赞同尉迟的做法。
先前沉默,只是顾忌他的身份,如今连他母亲都反对,他们立刻表明立场:
“此事阿迟今早才告知,随即就要安排入祠,确实过于仓促。”
“是啊,祠堂乃尉氏一族最神圣之地,百年来只有族中大事才会开启,今日如此草率,实为不妥。”
“入祠犹如迁坟,总该请个风水先生瞧瞧生辰八字吧?”
尉迟语气微愠:“几位族老,是否言过其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