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夫人猛然回首:“你既然如此袒护她,不惜千里迢迢来到里昂,那就将她的灵位带走,放入尉家祖祠!”
鸢也身形一震。
颜夫人豁出一切:“她本该入尉家祖祠!当年她腹中的孽种,难道不是你的吗?我在手术台上拖她,她口中喊的仍是你的名字!”
“尉迟救我,尉迟救我——”
她模仿当年少女的凄厉尖叫,尖锐的声音在祠堂内回荡,供桌前的烛火骤然熄灭!
鸢也耳边只剩这四个字,萦绕不去,她突然想知道尉迟此刻心中所想。
她凝视着男子的侧脸,他的眼神深邃又淡漠,最难揣摩的是紧闭的嘴角所隐藏的情感。
“尉家威震江湖,我颜雅亦非等闲之辈,逼急了我,我会将一切公之于众!让大家看看,赫赫尉家家主究竟是何许人也!”
黎雪冷语:“夫人慎言,以免祸从口出。”
尉家从不受任何人威胁,有些话一旦出口,必将付出代价。
颜夫人目光如毒箭般射来:“你算哪根葱,也配与我说话!”
“够了!”李罗生怒吼,“柠惜毕竟是你十月怀胎的女儿,怎能如此狠心?”
“呵!”颜夫人举起李柠惜的灵位,直指李罗生,嘲讽道,“正因为我是她母亲,才要为她讨回公道,她为他而死,是他的女人,理应归于尉家,那里才是她的归属!”
她疯狂地扑向尉迟:“你早该带她回尉家,十年前就该带回去,那样她就不会被人嘲笑为怀了野种的荡妇,你不是深爱她吗?带她走啊!”
祠堂内回荡着她的声音,刺耳至极,鸢也感到脚跟一阵麻木,或许是久立之故。
她拄着拐杖缓步前行,倚靠在廊柱旁。
李柠惜当年怀的孩子是尉迟的,是尉迟的……
她早已听闻此事,但总抱着一丝这只是流言蜚语的侥幸,如今真相大白,李柠惜确曾怀有尉迟的骨肉,还因此丧命。
难怪李幼安常说尉迟欠她姐姐一条命,说她姐姐是世上最爱尉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