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是世所公认的音乐学府之巅,每一位音乐人的梦想之地,而白清卿闻言并未欢愉:“那……阿庭呢?”
“专心研习,无暇顾及阿庭。”
白清卿唇角颤抖:“你要让阿庭交给姜姑娘抚养?”
尉迟默认了这意思。
白清卿的情绪瞬间崩溃,抓紧他的手:“迟,你不能如此狠心,他是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他才三岁,你就要将他夺走,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尉迟平静却疏离:“我会负担你的学费与生活费,直至你学业有成,未来无论你选择哪个领域,我都会协助。”
如同洽谈生意,他毫无情感地陈述。
“我不愿接受!”
白清卿泪光婆娑:“我什么都不要!不要学业不要前程,我只要和我的阿庭在一起!迟,求你别这么做,他是我的骨肉,我不能与他分离!”
“你不知,他自幼体弱,每晚都会哭闹多次,至今我已习惯在他醒来前便警醒,他是我费尽心血养大的,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求你了,迟,别送我走!”
黎屹侯立一旁,心中默默摇头——尉总的决定一旦做出,鲜少更改,即便她恳求,恐怕也无济于事。
尉迟望见她的眼泪,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递上手帕:“妆已花。”
白清卿见他态度缓和,以为他答应了,刚要破涕为笑,尉迟却说:“年后就走吧,你未曾出国,适应一段时间再开始学习,状态会更好。”
他坚决要她离去,不容分说。白清卿不敢相信,她是他的孩子之母,他怎能如此无情?
“迟,你是否已不再爱我?”
尉迟转动左手无名指的婚戒,淡声道:“清卿,你一向懂事。”
他风度翩翩,即便是分手时刻,也不会过于刺痛人。
“你一向懂事”,后半句意在——别让我直言不讳。
他并未明言,但白清卿已心知肚明,这态度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比鸢也当年的那一巴掌更为灼热。
不再爱她?为何不说,他从未爱过她?她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若非她是阿庭的母亲,他又怎会坐在这里与她谈论这些?
是啊,她从他那里得到的一切,皆因“阿庭的母亲”这身份。白清卿紧握手中的茶杯,忆起四年前他对她说的那句话——我会对阿庭和你负责。
仅是负责罢了。
“那我、我还能见到阿庭吗?”
“孩子长大了会有记忆,不必再见了。”
“……”
说完,尉迟离开了咖啡馆,只留下黎屹送她回西园。
白清卿依旧坐在原处,纹丝不动,保温桶静静搁在手边,未曾开启。
日落西山,黎屹终于开口提醒:“白小姐,该回去了。”
“你走吧,我自己回去。”白清卿木讷地说。
黎屹不作他言,点头离开。
他走后,白清卿终于有所动作,她拿起手机,缓缓拨出一个号码。
“我有重大爆料,你们想不想接收?”
她抬起头,清秀的脸庞微微扭曲:“关乎高桥商务部部长姜鸢也的丑闻!”
……
“叮铃铃—”
电话响起,鸢一看,来电显示尉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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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庭在你那儿?”
“嗯。”
他道:“我在高桥楼下。”
鸢也望了眼沙发上熟睡的小孩,走向窗前:“他睡着了,我叫醒他?”
尉迟打开车门下车:“我上去抱他吧。” 尽管已过黄昏,商务部空无一人,鸢也仍道:“你自后门进来罢。”
“后门?”尉迟微扬眉峰。
鸢也直言:“免得引起他人议论。”
尉迟环顾街头车马,穿过繁华巷陌,环绕高桥府邸一周:“我是见不得光之人?”
鸢也轻轻耸肩:“只是觉得,无须成为他人闲话的焦点。”
他是高桥新结识的盟友,若是被人目睹他们私下会面,即便是以足趾思考,也知必有流言蜚语。
众人或许不会妄猜他们为夫妻,只会疑心她是他的红颜知己,因此他才会答应合作。
尉迟对此并未计较,依言由后门而入。鸢也怀抱双臂立于府邸门前,静候他走近。
寒风瑟瑟,他笔挺的西装外披着一件黑缎长袍,更显身形修长,眉如远山,唇色淡雅。
“路上购得。”他递给她手中的物品。
鸢也展开一看,原来是煎饼,那次离姜府之路,她曾下车买过一袋。
她略一怔愣,撕下一角,细嚼慢咽,外酥内嫩,滋味甚佳。
尉迟步入她的书房,先环顾四周,布置简洁却温馨,正是她的风格。阿庭趴卧在榻上,怀中抱了个布偶,身上盖着她的披风。
他微微一笑,轻声抱起阿庭。
“他为何出现在我府上?”鸢也倚门而视。
尉迟竟答:“我也不知。”
“他是你亲子,你会不知情?难道是有人拐了他,又不慎将他丢在这里?”这太过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