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决不同意私生女继承家产,裴家的继承人只能是天茗!
霍茯苓有信心调教好儿子,结果被他的演技骗得团团转。
为何要让他来拜寿呢?
天茗得罪过沈时安,他日继承家主之位,若沈家发难,裴家在京都寸步难行。
换言之,他必须修补跟沈家的关系,否则族中叔伯不会支持他当继承人,大房长子无才无德,他们很可能拉帮结派,推举自己的后代上位。
这回沈老夫人寿宴,便是儿子一雪前耻的最好机会。
有裴雅萱作陪衬,只要天茗在寿宴上好好表现,拿出诚意,买水军的事过去多年,依照沈家对裴家恩威并施的制衡策略,即便不原谅,也不会紧揪着不放。
霍茯苓胸有成竹,然后被儿子狠狠打脸。
裴天茗一离开裴家,好比孙悟空刚从石头里蹦出来,主打一个放飞自我。
家中酒窖不乏陈年好酒,他在家滴酒不沾,清心寡欲的,就差没吃斋念佛了。
一到莹宫礼堂,痛改前非的人设瞬间崩塌,进门先找酒喝,喝醉了再去调戏沈家三小姐,被打一顿不知羞耻,竟然还跑到寿宴上闹腾!
逆子出现的那一秒,裴炳元堕入无休止的沧桑,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裴家祖祖辈辈打下的基业啊!
因为他这混账儿子,祖辈心血一朝付之东流,他有何颜面去见裴家的列祖列宗?
皮鞋踩到眼前,阴影覆下来。
裴天茗微微一愣,抬头,温清让恰好在他面前蹲下,五官冷艳精致,黑眸中戾气深凝,看得人胆寒。
他手撑着地面,本能的往后缩,是个害怕的反应。
右手手背上,银色叉子直挺挺地立着,伤口渗出的血液不多,有干涸的迹象。
温清让看他一眼,指尖慢条斯理的夹住银叉,在裴天茗恐惧的神情下,将叉子拔了出来,鲜血随之从伤口迸发而出,溅到白净的地板上。
绽开一朵朵血花。
裴天茗生在富贵人家,二十多年娇生惯养,出门带着保镖,社交圈里没几个敢惹他不快,受伤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这会他蜷缩着身子,侧瘫在地,握着右手的手腕,惨叫声连连,额角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