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裴家就是他的底气。
裴天茗十分清楚,他多年来得到的所有优待,跟他本人没有任何关系,身边的朋友对他笑脸相迎,是基于他背后有裴家这棵大树。
遮风挡雨可乘凉的依靠没了,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炳元,我们可以赔偿,你不能和天茗断绝关系!”霍茯苓眼见裴炳元不是简单说说,而是动真格的,立马站出来替儿子求情。
“为什么不能?非要等他坑害掉整个裴家?”裴炳元瞥她一眼,眼角余光淡漠。
他克己复礼,在家也鲜少发脾气,直到裴天茗在娱乐圈往沈时安身上泼脏水的事曝光,外界开始抨击裴家。
HI男团解散后,裴天茗突发奇想进军演艺圈。事实证明,他的确适合成为一名演员,当着父母的面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连他都忽悠过去了。
霍茯苓看看儿子,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脱口而出道:“天茗他是你唯一的……”
话刚说了半句,她望着裴炳元清寒的双眸,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下意识移开视线不作声了。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裴炳元猜测出她没说完的半句话,冷笑,“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我有雅萱一个女儿就够了!”
他不明白,都是他的种,为什么兄妹俩差距这么大?
裴雅萱闻言,眸光动了动,沉默着低下头,脸上神色未有变化,微微捏紧衣摆。
箫断月靠着椅背,双手抱臂笑了一下,幽幽道:“裴家主,这么急着跟儿子撇清关系,名为惩罚,却可变相的保护裴家,一石二鸟,不错啊。”
阴阳怪气的腔调,惹得裴炳元愈加心烦意乱,裴家还没倒台,他还没沦落到随便什么人都能指指点点的地步!
恼火归恼火,转头看见开口的是箫断月,他明显收敛了些,“箫公子,这事与你有何关系?”
言下之意,别多管闲事。
箫家这位二公子也非善茬,那叛逆且热爱冒险的精神,京圈赫赫有名。
他从小不服管束,十二岁那年,因为一个半成的机器模型,跟父亲闹了一场,箫家前任家主怒吼,“有种你搬出去自己住!”
于是,当天下午,箫断月收拾好行李带上小金库,独自一人坐火车离开了京都,下落不明。
十年未曾回过箫家。
两年前温清让被接回京都,箫断月这才踏入了箫家的门槛。分明是箫家的二公子,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温家庄园或郊区小别墅。
他这个人,你说他不学无术吧,他能考上京大,你说他精明能干吧,箫家丢给他三家公司,他接手不到一星期便宣告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