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烟没再多说。
小孙女的满月宴,本该全家欢欢喜喜聚在一起,父亲、母亲和妹妹却突遇仇人报复,惨死泣桐山,小妹连具完整的尸首也没留下来……
十九年前的往事,称得上两兄弟的童年阴影了。
换做谁,谁都不好受。
沈老夫人更是命苦,老年丧夫,紧接着又失去了女儿、女婿和刚满月的小孙女。
老人家承受不住刺激,患上精神方面的疾病,癔症折磨了她十几年,时好时坏,有黎兮陪在她身边,算是对往日伤痛的一份慰藉。
客厅气氛凝重,丁若烟温婉的绕开话题,“沈闲洗完澡了吗?他怎么没跟你一块过来?”
她望向沈时安。
“还没。”沈时安微顿,放下香烟,抚平衬衫袖口堆在一起的褶皱,神色似乎不太自然,无辜的嘴脸,“那小子哭着非要找妈妈。”
丁若烟:“……”
沈铭修轻笑道:“你揍他了?”
“怎么可能。”沈时安当即反驳,“我是那种欺负小屁孩的人吗?”
他自我感觉良好,道:“我对他可好了,浓浓的父爱无时无刻包围着臭小子,他要奥特曼,隔天我就给他买芭比娃娃,他想去滑雪,当天下午我直接把他空运到撒哈拉大沙漠……”
“停,够了。”丁若烟揉着眉心,听沈时安说话只觉得一阵胸闷,出言打断他,“你上一句说什么来着?”
她挺真诚的问。
沈时安想了下,重复道:“我是那种欺负小屁孩的人吗?”
丁若烟:“你是。”
沈时安低笑一声,“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沈铭修侧过脸,不想直视这夫妻俩,默默的吞了口茶水。
外婆说得对,我只有一个妹妹。
“行了,我去看看沈闲。”丁若烟面色疲惫的起身,当初老公给儿子起名叫沈闲,她理解的意思是沈时安工作繁忙,难偷浮生半日闲,所以希望儿子能闲云野鹤。
现在看来,她大概是想多了。
“闲”与“嫌”同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