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案桌上摞摞的奏折被齐湛批阅大半,有朝臣觐见,齐湛毫不避讳,我尴尬的杵在一侧左嫖右瞧,殿中摆设似乎有些不一样,鹅黄的屏风,水蓝的绣帘,翠绿的墨兰,多姿多彩,生机盎然。
眼不自主瞟到墙头的画像,几番欲开想从齐湛口中亲耳听到祈月的故事,那些温情蜜意从来真切,我不信齐璟真的把我当作旁人,可从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
“陛下,你歇会吧。”
齐湛从一堆奏折中抬头,喉间滚出一个嗯字又继续埋下头。
……眼又不自主瞟向那幅画,齐湛这两日一切如常,似乎并未发现齐璟被救出,不对……齐越每日都去给南宫郡主送饭?
……背上陡然生起一层薄汗。
“去哪?”
齐湛骤冷的声音,我抬在半空的腿颓然落下。
“陛下,妾想去给您斟茶。”
“不用,上来。”
我被拽进齐湛怀里,他眸光悠悠的盯着我胸脯。
“圆润很多。”
说罢他从案下取出一个小盒子。
“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盒子里躺着一件女儿家的小衣,靡红,轻薄如沙,嵌着累累玉石,我心脏咚咚作响,背上冷汗渐甚。
若他们被救出,齐湛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若没有,是什么环节出差错?
刚刚齐湛明知我跟郭淳哄骗他他不动声色的将计就计……
难道他早就识破这一切?
“要朕在这里给你试?”我回神,眼触到齐湛微拧的眉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把抱起案上盒子往后奔去。
砰哐!
连人带盒摔落到石阶下,脚上剧痛传来,我忍不住痛呼出声,齐湛冲过来扶起我。
“陛下我脚好疼!”钻心的痛楚阵阵袭来,我额间不断沁出细汗,齐湛快速蹲身脱下我的鞋袜,脚二指头的地方凸出来一节,齐湛脸色突变立刻朝殿外大喊。
“宣郭淳!”
朝阳殿内室。
郭淳抬起我的脚东看西看,微微点头。
“是关节脱位,贵人你忍忍,臣给你按回去。”说着郭淳就开始在我二趾头上东拉西拽。
“啊!呜呜呜……”
催心剖肝,掏肠破肚,失神,身体承受不住痉挛,郭淳终于把那截凸出来的骨头给活生生的按回去,大把鼻涕敷在齐湛的衣襟上。
“咦,不痛了?”我边擦鼻涕边看自己的脚,趾头形状正常,尝试去动,诶?可以动,还不痛?
我惊喜的看向齐湛,齐湛一脸复杂的看着我,衣襟上的大坨鼻涕摇摇欲坠。
“呃……咦陛下郭淳大人呢?”
“在外面候着。”
齐湛小心翼翼拨开我湿漉漉的鬓发。
“刚刚你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