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把头猛的往后撞,他眼疾手快一下把我的头扶住。
“不要动,朕不碰你,朕不碰你!”
说罢他退身下床,一阵沉默对望之后,他拂袖而去。
过后几日,一群又一群的大夫来把脉,口风一致,始终如一。
有人说,骗人之前先要骗过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嬉笑怒骂,镜子前的姑娘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直到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为止。
齐湛今日一身常服,身形笔直,见我在寝殿中偏偏起舞,他微摆手,身后近侍徐徐退去,而后他坐至一旁,凝望着我,神情微妙。
我随便舞几下便停下身来,碎步走到他面前,长驱直入。
“是你把我赎回来的是不是?”
小主,
他凝我一眼,并未作声,我向前一步。
“公子,是你给我赎的身是不是?”
他缓吸口气,起身背对我,而后又快速离去。
后几日,我日日在殿中跳舞,齐湛日日来,每次都离得远远的,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那双眸子忽明忽暗,似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手掌裹着厚厚的纱布,每日下来都要换好几遍,明明伤口在愈合,我却故意扯开它,凭它鲜血直流。
痛吗?痛。
身体的痛远远比不过心里的痛,它痛,我才能撑下去。
今日我没有在殿中跳舞,而是在铜镜前默默梳理着自己的发,身上不时散发出各种味道,汗味,酸臭味,血腥味。
玄黑身影忽然晃进眼中,他凝着眉,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玉梳。
“手不要了?”
我故作委屈,憋了些泪花出来。
“公子,你要留下兰儿么?”
砰!我被推至铜镜前。
“自己看看,像什么样!”
我细眼瞧去,镜中人儿神情萎靡,鬓发散乱,眼睛空洞无神,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儿。
“公子既然嫌弃兰儿,不如把兰儿放回春风楼罢。”
镜中男人怒极发笑。
“好,不愿下人服侍,朕亲自来!”
他拽起我往偏殿走去。
噗通!我被扔进浴池里,大腿一阵抽筋,我胡乱扑腾,大口咽着池水。
边上人负手站立,冷眼旁观,一动不动。
“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