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我蜷缩在一角,湿掉的发尾紧贴于脊背,散落的几丝披在肩头,凉意渐起,身子不停地发抖,齐璟微凝眼,从墨绿色的小玉瓶中捻出些许粉末。
“躺下。”
冰凉的手寸寸抚触肌肤,凉意夹着刺灼渗透肌理,我偏过头,咽下那股寒颤之意。
“任无踪是谁?”
又凉又涩,我咬住唇,一语不发。
“昨夜梦见谁了?”
难以言喻的痛楚再次袭来,我颤声求饶。
“没有……不要这样……”
求饶没有用,怎样都没有用,脑里一片糊浆……
夜,他削瘦的身体贴着我,眸光静沉,不言不语。
而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疼,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刺疼,身体上的疼尚能忍受,但精神上的折磨让我痛不欲生。
我艰难的撑起身子,头重重磕向床板。
“给我个痛快吧。”
他撑起头,凝了我半响,突然呲笑一声。
“怎么样才算痛快,剜心剔骨吗?还是跟你母亲一样,日日咳血才算痛快?”
“你说什么?”我懵然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痨疾,时日不多了。”他敛了眼,手在腿上节律的拍打着。
袖中指节被捏得生疼,我垂下眼。
“你又何必说谎诓我,我母亲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得痨疾。”
“不愿回京?”
“你我本不是同路人,何必在两厢纠缠。”眼眶酸涩,我黯然别过脸。
……
“我不愿做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