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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无卿点点头，“是，但是很难，需要这个人每一世都活不过二十五，只要死一次下一次变成长生人的节点就会退后三年。”

“李卫延好像已经快七十岁了吧……”千夜掰着手指，惊道：“那他岂不是之前没活过节点十四次？”

这数量简直就让人无法想象，这人就算短命也没有这么惨的短法吧，之后还要顶着这种已经老去的身体一直活着。

千夜连声感叹：“啧啧，太惨了。”

江无卿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一口咬定，极少有人会这么惨，大概率应该是李海林根本就不是李卫延的孩子，而李海楼和李香瑶才是，而他们是三个普通人，“看来这件事还是回去查比较方便。”

“回去？”千夜真是服了江无卿了，怎么会有人时而聪明绝顶，时而天真傻气，“你疯了，你回去之后还想着调查李家啊，能活着就算上高香了。”

江无卿明白自己的境地，他问道：“有纸笔吗？”

“你要做什么？”

“写信，给祁皇。”

千夜无法只能乖乖地听他的话，把纸笔拿给他，直到看着他收笔，纸上的字迹笔走蛇龙，颇有气势，与曾经教导自己的时候的字迹完全不同。

她看着江无卿递来的信摊开手，“你给我，我怎么传信啊，你看着村子像是能把信递到祁皇宫的吗？我看天之都都费劲。”

江无卿无奈道：“千夜。”

“干嘛？”

江无卿道：“我知道，你有办法。”

“你怎么知道啊？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神仙。”

“迦漠珂罕·沈安，你的哥哥，有一只叫做莱佤的鹰对吗？”

千夜嘟着嘴，“对啊，那又怎样？莱佤听的是沈安的，又不是我，再说了你想啊，它平时肯定在沈安附近啊。沈安在哪，在大漠，我就算吹破手指头它也听不见啊。”

“我知道沙国王族都有，所以你必然也有。”

千夜道：“我没有，沙国王族是他们，边拓罗亲生的，我又不是。”

“千夜。”

千夜瞟着江无卿无助的样子就闹心，她明知道江无卿如今这个境地，自己又没在天之都，按照祁清河那个废物秉性，如今肯定是完全相信了李卫延，就算他对江无卿还有信任，但李卫延旁边可是还有一个让他深信不疑的灵狐使者呢！

长生不老丹和江无卿，自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可祁皇只会一口选择前者！

她实在不忍心看着江无卿为祁朝的事难过。虽然他到现在都不肯告诉自己他究竟为了什么才会帮助祁朝，但是若是换位思考，他这么用心竭力地保着祁朝，最后却没有任何人相信他，甚至还要杀他，那他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受。

“千夜。”江无卿满脸委屈地看着她。这表情让千夜心揪着疼，气到不行，千夜怒道：“算了，帮你就得了！别总是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江无卿温柔地一笑，“谢谢。”

“谢什么谢？你以为我白帮忙啊！我找机会可是要讨回来的！”

“怎么讨？”

千夜顿时耍上了无赖，给江无卿讲了一通大道理，“我救你这么多次，我看你每次都没什么反应，所以现在我不做白工了，我需要报答。首先，是花舞城救命这件事……”

江无卿赶紧道：“这件事已经以身相许地报过了。”

千夜懒得和他掰扯，直言道：“你哪里以身相许了？我到现在都在睡东厢房好嘛！”

自从两人亲过之后，江无卿好像没有原来那么有距离感了，他往床里面挪了挪，“那今日一起睡。”

千夜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但语气还是没有弱下去，“这里就一张床，你难道之前都是在想让我睡地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