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宅又一次繁忙起来,只是此番没了笑语欢声,每人心情都沉重无比,脸上尽显无尽悲恸。
原本艳丽的色彩已被苍白取代,整个家宅都笼罩在哀伤之中。
所见之处,尽是缟素。
喜堂转灵堂,如此突兀的变故,着实令人始料未及。
喜事变丧事,宛如一场梦魇,叫人无法接受。
然则,生命的脆弱与无常却又这般真实,使人不得不直面这残酷的现实。
灵堂内,白绫低垂,灵烛泣泪。
一口硕大的红漆棺材静置于中央,显得庄重肃穆。
棺材之中,时家二老安然合躺,与世长辞。
水晶之恋、冷傲言和苏云烟三人身着丧服跪于一侧守灵,面前的阴阳盆内火苗闪烁,纸钱不断投入其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灵堂,温暖而柔和,却不能给人带来生机和活力。
三人跪在蒲垫上,动作迟缓地抬头,面容憔悴,哀痛欲绝。
昨夜,三人守于灵堂,无人愿意离开。最终冷傲言担心她们身体吃不消,竭力劝二人轮流歇息。
而他自己,却整夜未眠,直至天明。
凌非鸣本欲披麻戴孝以尽心意,怎奈身份非时家婿,只得打消此念。
然而他并未闲着,尽心竭力为众人疗伤,照料其生活起居,成为坚实后援。
“傲言、云烟,你俩该去换药了。”凌非鸣缓缓走进灵堂,凝视红漆棺材,面沉似水。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扑通一声,膝盖重重撞击地面。
苏云烟泣不成声地看着来人,哽咽道:“表弟,义父义母……”
说至半途,苏云烟已难以成言,望着棺材,恸哭流涕,众人亦纷纷落泪。
来者正是陆初璟,他闻下人禀报,知时宅出事,心急如焚赶来。
他在心中一遍遍祈祷,但愿这不是真的,定是弄错了,时伯伯时伯母不会有事。
然当他奔进灵堂,那口红漆棺材告诉他,一切皆为现实。他的心凉透,意味着时家二老已永远离去。
陆初璟目光凝滞,怔怔地凝视着棺材,许久之后,才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他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无尽的悲伤与绝望。泪水滚落眼眶,他的嘴唇微颤,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