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憋闷之下,林明廉干脆竖起三指,“我发誓,要是我有一丁点那样的念头,便叫我日后春闱落榜,庸碌一生!”
“我……我也是!”林明孝抹着泪儿起身。而后举起手,带着浓浓的鼻音,也一道发了誓。
这个誓言对于苦读十几载的二人来说,不可谓不重。
林荣面色方缓和了下来。
又思及林明廉一开始的存疑,心知二人心里不安,遂安慰道,“意姐儿的能力,你们不是不清楚。”
“你们想一想,国公府退居至此处才不过数月,整个村子的人便无不信服。”
“再有一点,”林荣忽然放低声音,“仓河村的人,或许一开始信服的是国公府,可如今……就说不定了。”
他也是今日才想到这一点。
因为他自己便是这样。
林明孝眼睛还红着,浮现不解,“族长,此话何意啊?”
林明廉也是恍恍惚惚。
“呵呵……我只问你们一句,若此时国公府的家主换一个人来当,你们会心安吗?”林荣笑问道。
一听这话,林明孝和林明廉想也不想,亦不开口回答,只下意识连连摇头。
“这不就得了。”林荣笑着一摊手。“你们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三年内只管安心读书就好。”
“别到时候意姐儿为你们铺好了路,反而你们自己走不稳,摔个狗啃泥,那才没脸见人呢。”
“好了。”林荣含笑转身,“收拾好自己,这就回家吧。”
忽然一阵凉爽的风迎面吹来,将老人的须发吹乱了几许,衣摆轻扬。
云层也被吹的渐渐散开,霞光缓缓铺满大地,将三人温柔地笼罩其中。
林明孝和林明廉迈步跟上族长,眼中虽犹存不解,阴霾已散。
族长说得对,三年而已,他们等得起。
三载光阴,他们亦不能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