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无人能立刻说出个一二来。”
常兴低眉失笑,“师傅您也知道,我这人性急,见那几个大夫没说这药方有什么不妥,索性直接用了。用了一路过来,身上那些积年的毛病,竟已然好了许多。”
“想着师傅您身上或许也有一样的不舒坦,此时我就正好借花献佛了。”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哪个内侍不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哪怕位高如师傅,也是吃过无数的苦头,身上那些磨人的沉疴只会比他更甚。
“原来如此。”
听完徒弟的话,高力才真正正视起眼前的药方。
他走到如今这个位置,权势有了,金银也不缺,自然什么都不如一副好身体来得重要。
他身体倒没什么大病,就是一些宿疾实在折腾人。往年也喝了不少药,却不见什么显着效果。
想到这里,高力看向常兴,面色欣慰,“亏得你还能想到我,不枉我疼你这些年。”
“徒弟孝敬师傅,是应该的。”常兴笑道。“只是这药方,是林府府医依我的脉象而定,师傅还是要请太医看过一番才好。”
“嗯,你说的是。”高力听出徒弟话里的关切,更觉这个徒弟真是没收错。
随即妥帖收好药方,打算择日寻太医瞧一瞧。
心里更是期冀这药方能有用。
常兴也是如此想,一则能缓解师傅身上病痛最好,二则……也算是给国公府牵了一条线。
他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与此同时,日间被急宣入宫的郑源,终于从灯火通明的御书房走出。
随之同行而出的,还有御史大夫沈正云。
二人如出一辙地紧皱眉头,神色凝重。
及至通过广阔无阻、无处藏人的丹墀时,沈正云方忍不住低声叹一句,“韩氏还真是多管齐下呀。”
“是啊。”郑源亦叹一声,“若不是林家那姑娘早前猜出韩氏的存在,就此任其发展,或许韩氏还真有一日能……”
“小郑大人慎言!”沈正云忙喝断其话,立时急急环视一圈。不见人影,才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