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府。
房玄龄自《大唐日报》归来,撰写了一篇关于张氏家族利用古代魔法为长安民众铺设暖炉的仁政之举,刊印后广而告之。
此举乃得自笔下之灵示。
作为张寂最核心的智囊之一,对于张寂的心意,房玄龄已然了然于胸。
终于,笔下之灵准备让皇太子认祖归宗。
善哉!
于是,房某应多报道皇太子仁政,为其营造声势。
同时,现有之魔法石板路,亦需广为人知。
待时,民众感戴皇太子,观哪位图谋不轨者,敢以其私生子出身污蔑其名声。
届时,民众亦不会答应!
此时,房遗爱踉跄冲入。
房玄龄皱眉斥责:“观汝慌乱,有何体面?”
房遗爱眼泛泪光,惊呼:“父亲——”
房玄龄痛心疾首:“住口!汝父虽为中书令,怎可养出如此无能之子?”
“父告汝,拜万年县侯为师,实为汝之福祉。万年县侯哪怕千分之一……不,万分之一之学识能为汝所得,父则无忧矣。”
房遗爱却道:“父亲,莫谈此事,吾知万年县侯实乃笔下之灵之私生子。”
房玄龄:……
此……何以轻易知晓?
房遗爱心痛道:“父亲,在汝心中,吾真如此愚笨?”
房玄龄沉声道:“吾儿,父非谓汝愚笨……”
“父——”
房遗爱眼眶湿润,几乎要落泪。
自幼,便未曾得老父青眼相待。
今朝,老父终将敞开心扉。
实则,老父刻意展现严厉之态,心底却对这儿子满是自豪。
只听。
房玄龄万千感慨:“汝之心智,实属拙劣,愚钝至极,‘傻’字何以形容?”
噗——
房遗爱受尽言语打击。
这……确是亲生之父!
唯有亲父,方能言此伤人之辞。
房玄龄罕见地温和道:“次子,今后需更稳重,汝已非少年,拜万年县侯为师,亦是杜荷师兄。”
“身为师兄,应具师兄之气魄。”
对了!
杜荷惹祸上身,犹未自知。
太子殿下亦玩得过火!
房遗爱闻父提及杜荷,方忆起归家缘由。
他结巴道:“父……出……出事矣……”
房玄龄泰然处之,继续教导:“男儿当泰山崩于前,神色不变……”
房遗爱:……
父!
亲父啊!
请让孩儿言毕!
已无暇!
余乃同行者,身染污点。
“父——”
“汝须听父言!”
噗通——
伴随房遗爱鬼泣狼嚎,与骤然跪地之状。
此吼声,竟将母卢氏引来。
卢氏走近,厉声喝道:“房玄龄!吾之房大人!汝威风凛凛!”
房玄龄愕然。
此……怎会跪下?
老夫,仅欲教诲如何成人,做稳重男子,并未动手。
甚矣,夫人勿食我矣?
瞬息间。
房玄龄耳畔剧痛,被卢氏揪住,熟练地扭转数圈。
同时,卢氏趋近房遗爱,伸手扶儿。
房玄龄悲惨至极,唯低头弯腰,顺从夫人引领。
否则,耳垂恐难保全。
卢氏疼惜道:“吾儿,起身。”
房遗爱跪地不起。
往昔,房玄龄欲罚,只要慈母出现,双膝皆能跃起。
今夕,却似胶黏于地。
房遗爱固执:“母,不愿起!”
卢氏冷哼:“母命汝起,汝父不敢违逆。”
房遗爱摇头:“儿愿起,然父必听我诉尽。”
末了,为保险起见,补充一句。
“父听完,不得责怪于我。”
哦!
还设条件!
房玄龄无奈,只能颔首应允:“可,一切依汝。”
言罢,耳痛终得解脱。
房遗爱深吸口气:“今日于国子监,吾与杜荷下课归来,太子殿下拦住我俩。”
房玄龄心知肚明。
此乃子、太子与杜荷三人共闯祸端。
“太子殿下欲借银两。”
房玄龄:……
太子借灵石……欲何为?
龙城的财库并不匮乏,陛下对太子向来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