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长孙无忌闻此言,心头无喜。
长子……
庶出之子,他!
真想自掴一耳,为何出言不逊,唤其大外甥。
此刻,方知搬石砸足。
生平首次,老夫竟为此困顿。
莫非,这庶子乃吾命定之劫?
此刻,
张家圣满脸嫌弃:“父亲大人,就此打住吧,我非长孙大人血脉相连的亲外甥。”
张寂:……
此情此景,朕无言以对。
显而易见,儿子对辅机充满敌意。
然而……
理应如此!
辅机先前心思,朕亦明了,企图占儿子便宜,你活该被鄙视。
必然是暖流之事!
辅机欲图白得!
张寂仍装模作样训斥:“仍是你舅父!”
张家圣勉强开口:“既如此,见过舅父。”
话语落,手已伸展。
长孙无忌不解,询:“大外甥,此举何意?”
张家圣理直气壮:“舅父,初次尊称,亦首次称您为舅父,难道不该有见面礼吗?”
噗——
长孙无忌恨不得喷张家圣一脸。
妙哉,这声舅父不白叫,尚需见面礼。
小子,此前你说非吾血浓于水,如今怎舔颜讨礼?
然,张寂在此,不容拒绝。
长孙无忌解下腰间玉佩,痛心疾首:“见面礼啊……此玉佩……权当见面礼罢。”
好奢侈!
此玉佩光彩照人,价值连城啊!
老夫……血亏!
张家圣接过那枚闪耀着魔法光辉的宝石,欢喜地唤道:“舅爷,大外甥感激不尽。”
长孙无忌内心如同被古老魔咒所噬,却强颜欢笑道:“大外甥,勿需与舅爷这般生分。”
张寂亦笑容满面:“吾等乃血脉相连之族,无需客套。”
却不知,命运之轮常以奇异轨迹运转。
太子宫在寒风凛冽的东宫内颤抖不已,得知兄长张家圣正为长安城内的贵族们布置暖炉,即刻踏上了寻求庇护的征途,欲求张家圣为东宫施加温暖之术。
然而,尚未踏入门槛,便听见张家圣与长孙无忌二人呼唤之声,一为舅爷,一为大外甥。
更令人震惊者,长孙无忌竟将心爱的魔法石赠予张家圣。
那颗魔法石,张承乾早已垂涎三尺,然却不敢轻易索求。
今朝,竟落入兄长手中。
最不可思议者,舅爷居然称呼兄长为大外甥。
舅爷,汝之大外甥非本宫耶?
且父皇曾言,吾等皆为一家,此言何解?
明悟矣!
今朝,父皇命舅爷认兄长为大外甥,是欲让兄长归宗认祖乎?
舅爷既已首肯,岂非令本宫地位降为次等,成为二外甥?
念及此,甚感不适。
第三百二十二回 太子宫筹募善款
翌日。
张承乾于国学院中,面容苍白,双眼布满血丝,课堂上竟昏昏欲睡,遭孔颖达严师十指重击。
令孔颖达诧异者,平素仅一击便面容扭曲如麻花之太子,今日仅皱眉而已。
坚韧哉!
孔颖达遂加倍用劲。
终,第十击方落,今晨课业告终。
张承乾一手肿胀如猪蹄。
然而,失魂落魄之太子殿下,竟未呼痛。
“房遗爱!”
“杜荷!”
“尔等留步,本宫有话相询!”
今朝,房遗爱与杜荷已成为太子宫伴读。
二人闻太子之召,只得驻足。
小主,
实则,相较于入东宫研习,二人更愿归家协助师娘——卢倚澜。
至少,较读书轻松些许。
张承乾将二人拉至僻静之处,神色神秘:“尔等手中有几许金银?”
房遗爱立时警觉:“太子,吾父极为吝啬,此事汝早知晓。”
杜荷却道:“大师兄,汝言过矣,房伯母对汝宠爱有加,房伯父怎敢阻止?”
房遗爱哑口无言。
确实,他是家中最受宠者。
卢氏对其尤为溺爱。
然师弟汝此蠢材,未明情况便拆师兄台,汝脑中之物何在?
张承乾急切道:“废话休提,尔等到底有几许金银?”
房遗爱并未急于回答,反问:“太子殿下,究欲何为?”
杜荷亦不再插话,在后询问:“是啊,太子此举有何深意?”
张承乾面带微红,思及宏伟计划,鼓起勇气道:“本宫欲行大事!”
房遗爱轻蔑地撇了撇嘴,对太紫殿下说:“殿下,我们还是稚嫩的幼龙,尚未羽翼丰满,谈何大事?”
张承乾却摇头晃脑,眼神坚定:“龙翔九天,不在鳞甲!”
房遗爱机敏地回答:“殿下,您了解我的,我从未有过凌云壮志。”
杜荷则嘟囔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早日成长为巨龙,免得每日被长辈们的翅膀遮蔽。”
张承乾:……
朽木难雕,令人扼腕!
他叹了口气,决定不再与二人纠缠于无益之言。
张承乾随即宣布了自己的宏伟计划:
“近来,凛冬将至,寒风凛冽,恐将有霜雪降临。届时,长安城中的贫苦民众恐将遭受冰霜之苦,生命岌岌可危。”
“我心系万民,欲施以援手,助他们度过寒冬。”
房遗爱慷慨激昂:“太紫殿下仁心昭昭,实为万民福祉!”
杜荷只得附和:“确实如此!”
张承乾内心却几乎崩溃。
这二人,房遗爱狡黠如狐,杜荷却是傻气十足!
绝不能被他们带偏了!
张承乾严肃地说:“同为孔师门徒,我有良策自然不忘你们。”
杜荷兴奋道:“那真是太好了——”
但就在那一刻,
房遗爱猛地踹了他一脚。
杜荷疑惑不解:“师兄,为何踹我?”
房遗爱咬牙切齿:“我踹了吗?我踹了吗?”
杜荷怒目圆睁:“你分明踹了我,为何不承认?”
房遗爱坚决否认:“我没踹!”
“你踹了!”
“我没有!”
“你踹了!踹了!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