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覃,有个问题朕一直想问你。”
“呵呵呵,陛下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微臣保证知无不言。”压力没了心情都跟着好了许多,而且还不必跟柴家和万家这样的大家族直接撕破脸,当真出乎白覃的意料之外。
“他怎么样了?”皇帝缓缓问道。
白覃一脸懵的看着陛下,他是谁?哪个他?
“陛下是问……?”
“那个顽固的老头。”
白覃这才知道皇帝问的是谁,忙想了一会道:“不怎么样,除了一只眼睛能正常视物外,其他的都不好。”
“曾经他是朕最好的朋友和知己。”
白覃低着头不说话,他很想逃走,可是他不敢。
“知道朕为什么会那么对待楚国?知道你岳父为什么会给红衣那半个虎符?知道为什么朕没有追究你算计玉景道人的事吗?”
“陛下,您这些日子是为此事不开心?”
“呵呵,你也看出朕不开心了?朕还以为已经隐藏的很好了,朕有时就在想,大周目前正蒸蒸日上,国力前所未有的强大,朕还有你们这些能臣异士,仲贤也进步很大,可以说,朕现在所处的环境比先皇们不知要好多少,可是朕却始终无法真正的开心起来,你说为什么?”
“臣不敢说。”白覃犹豫了一会说道。
“呵呵呵呵,但说无妨,说对了朕答应你一个条件!”
“您有心病!”
白覃说完便垂手等着皇帝继续往下问。比如朕有什么心病?怎么治理如此的问题,可是等了很久也没听到皇帝说任何话,只是慢慢的向前走。
皇帝的花园中有很多奇花异草,有宫女正在给花草施肥浇水,看到皇帝到来,纷纷跪下迎接,皇帝摆摆手让她们全部退下,径直走到一个水池旁,里面肥硕的锦鲤正在悠闲的游来游去。
“你说的不错,朕这心病已经很多年了,有什么好办法吗?”
白覃终于等到了皇帝的回话,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
“陛下,古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但是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缓解。”
“说说看。”
“不断给自己定立小目标,让自己充实起来,心病自会自己隐藏起来,待到心药制造好了您再把它拿出来,到时即可痊愈。”
“是个方法,不如这个小目标你来给朕制定如何?”
“微臣遵旨!”
白覃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把皇帝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那些繁杂的陈年往事还是不听为好,谁知道听了之后会不会做噩梦。
“眼下就有一个小目标,您看这些花草,宫女们一边施肥一边浇水,一日操劳后,回到卧榻往往累的倒头便睡,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不如您就以此为目标,只要心底泛起那种思想,您就来这里劳作,时间长了您自然会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
“就像你让仲贤种菜一样?”皇帝问道。
“呵呵呵,原理都是一样,陛下不妨试试。”
“白覃,你是个真正的聪明之人,朕原以为你会把发展的重心移到楚都和晋阳、江陵这几座城上,为此公孙家与独孤家不遗余力的在这几座城内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修桥铺路从不落人后,为的就是将来多一些资本,可是你却把最得意的弟子放在了卫城,而自己却去了北燕,你能告诉朕为什么吗?”
“陛下,您把钱将军留在晋阳,商将军留守楚都,微臣若是去了定会得到他们的照顾,甚至不用微臣过多谋划,这两处地方的商业定会牢牢的掌控在微臣手中,所以微臣不敢去。”
皇帝点点头,指了指水中的锦鲤道:“是啊,这水中不能有太大的鱼,否则那些小鱼无法生存。”
白覃不敢搭话,大周之内若说最大的鱼肯定是皇帝,但是人家以龙自居,逍遥王最次也是条蛟龙,所以这条鱼只能是自己。
“还记得王延成吗?”
白覃想了一会才想起来皇帝口中的王延成是谁,当年被商离押送回来后一直没有消息,若不是皇帝提起,他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