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温度退了不少。

“很晚了，睡吧。”

卫拾轻轻摸了摸林光霁的额头，说道：“好好睡一觉。”

的确很晚了。

分明没怎么闹腾，但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嗯。”

林光霁应了声，喝完水之后，闭上了眼睛。

饶是温度已经退了不少，林光霁也仍旧觉得身体温热难耐。

他紧抿着唇，捂着被子，只觉得有些难捱。

忽而，一道冰凉，出现在了林光霁的头上，他缓缓睁开了眼。

这才见，是卫拾又重新换了盆凉水，用凉毛巾，敷着林光霁的额。

“卫总……”

“睡吧。”

卫拾说道：“我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去睡。”

“谢……”

“不许说谢谢。”

卫拾修长的指尖，抵在了林光霁的唇边，“以后，少和我说谢谢，我不喜欢听。”

“……好。”

“闭眼。”

卫拾说道：“你若是觉得不大能睡着，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

“从前，有个嫉妒心极强的王后，王后漂亮而自负。她有一块魔镜，每天呢，她都会问魔镜，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魔镜说：当然是你啊，王后。”

卫拾的声音，一点一点的传入林光霁的耳中。

“白雪公主慢慢长大，七岁的时候，已经比王后更加明艳动人，王后问魔镜：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但魔镜没有给出她想要的答复，魔镜说：是白雪公主，白雪公主比您漂亮一千倍！”

好听的男声，分明保持了刻意的温柔诱哄。

“王后气坏了，她叫来了她的仆人，对她的仆人说，你把白雪公主抓到森林里杀掉，把她的心挖出来，献给我，我再也不想见到白雪公主了……”

卫拾一边讲着，一边清洗毛巾。

林光霁的体内，原本的温热难耐，被这样的凉爽，一点一点的压了下去。

在卫拾温柔的嗓音里，林光霁缓缓沦陷，困意一涌而上，层层叠叠。

见林光霁睡着了，卫拾安静了下来，没再继续讲故事了。

只是，他手上的动作，仍旧继续着。

毛巾的温度回升，他就浸在凉水里，重新敷。

等换上个五六次，他就把水换掉，换成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