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爷爷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选择当警察,就更别提一直把他当成二世祖毫不在意的卢耀了。
他韬光养晦隐忍了那么多年,唯一一次失控就是得知卢耀的消息秘密前往暗杀,只可惜不但没有得手,还险些丢了命。
如果当时拂鸢不是恰好在那边做任务,或许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在国外了吧。
再之后,卢耀就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F这么多年也一直在帮他查找线索,终于在一周前确定了他的位置消息。
这个狡猾的黑鬼早已改头换面,还暗中潜伏在国内。
阮逊白想,这家伙估计是被逼狠了,所以无论结果如何,都要拖着自己一起死。
毕竟当年如果不是他父亲,卢耀至少还能再逍遥个二三十年,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如阴沟老鼠似的整天躲躲藏藏。
“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但只有一点,别再像当初一样孤身犯险。”
拂鸢太清楚这个人的性子了。
别看他长得一点攻击性都没有,性格还是温润随和那挂的,内里却是特立独行得很。
因为他身份特殊,很多任务都无法插手,但只要是他能搞定的任务,大多都是独自行动。
拂鸢知道,他不是孤僻,只是当年父亲的死带给他太大的打击,也让他深刻明白处在那个位置,就必须要舍弃一切。
家人,爱人,朋友,他通通都不能有。
所以他和阮家断了一切联系,近十年都不曾回去。
至少在卢耀死之前,他只能是一个人。
无人诉说,他也并不在意。
可偏偏拂鸢懂他,还总是要戳破他潜藏内心深处的脆弱。
他眼瞳漆黑,目光深深地看着女孩继续打趣自己:“你要是出什么事,阮逸卿的眼泪一定能从帝都淹到国外去,那也太可怕了。”
见她在刻意缓和气氛,阮逊白眉宇间的沉重也渐渐松懈下来,轻笑一声道:“你也会为我哭吗?”
“不会。”
她早就过了遇到事情只会哭的那时候了。
“但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去地府捞人。”拂鸢神色认真道。
阮逊白闻言不禁失笑,这倒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