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凌吟抬眼看她,吃得两腮鼓鼓。
凌然道:“常年与公子相伴,那些凡夫俗子入不了她的眼。”
“说的也是。”凌吟表示赞同,口中含糊不清,“其实我有时候觉得,花花和公子还挺登对的。”
她这边埋头苦吃,没有注意到身旁凌然意味深长的表情。
邀月楼今晚很热闹,一楼大堂搭了个台子,台上站着一男一女,脸上皆带着浓艳厚重的戏妆,此刻正唱着民间广为流传的戏曲《陈郎弃》。
二楼有丝竹之声隐隐传来,兰殊说有一群才子佳人在此切磋技艺。
北嬴民风开放,男女共处一室也不会遭人非议,反而对这些有才识学问的文人雅士颇为尊敬。
三楼则是一片寂静,看来某个有钱的皇子又包场了。
拂鸢跟着兰殊上去,便看到身穿白衣披着红色大氅的北堂献倚坐在窗前。
他极少会穿如此艳丽的颜色,白与红交织环绕,将男人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衬得越发动人心魄。
因为有一半的外邦血脉,北堂献的容貌随了母亲,即便他总是给人冷漠阴森的感觉,可那张浓墨重彩的俊美脸庞依旧能迷得许多女子为他神魂颠倒,无法控制地飞蛾扑火。
听说他很小就被扔到军营里操练了,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定然要吃比寻常人更多的苦,更要受无数的伤。
但他的底子实在好,瞧那皮肤白净的,一点都不像是常年在外征战的将军,更像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虽然拂鸢很烦他,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不说话安静坐在那里的时候,确实赏心悦目。
“来了。”男人一看到她便勾起了唇角,招呼她过来坐。
兰殊把人带到后,很有眼力见地先行回避了。
拂鸢也不客气,径自走过去坐下了,语气一如既往的不耐烦:“你又找我干嘛?”
认识几年了,她这傲娇的小性子北堂献早已习惯,并且十分受用。
虽然她总是说与自己不熟,总是对他态度恶劣,但她对不熟的人可是客气得很。
手底下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北堂献对拂鸢太过纵容,可以说是毫无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