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男人身边,先是叫了句殿下,随后才开口道:“三皇子那边的人都处理干净了,依照您的意思,放了个活口回去。”
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被仇家追杀暗算的江湖侠客,而是当今天子最小的儿子,皇七子北堂献。
说起这位七皇子,大抵闻者都会唏嘘。
他生母是别国当年上供过来的女奴,靠着了得的狐媚功夫爬上天子的床,并且还成功地诞下了龙子。
但是没受宠几年便被天子冷落,最后被宫人发现吊死在寝殿之中。
一个低贱的女奴,死了也就死了,宫中更是从来不缺新人,或许一段时间过去,天子都不会记得曾有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那时候的北堂献还不满五岁,没了母亲的照拂,人人都可以踩上他一脚。
哦,有没有都一样,他母亲在的时候也没管过他,整天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挽回天子的心,重获恩宠。
至于小小的他,长得再俊俏好看又有什么用?他的父皇也从未过来看他一眼。
终究是流着异国卑贱的血,比不得那些母妃出身于名门望族的皇子公主,能冠以北堂这个尊贵的姓氏,就已经是天子最大的恩典了。
在母亲眼里,他就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原以为是能够傍身立足的筹码,结果却毫无利用价值的烂肉。
至于她究竟是自己悬梁自尽,还是被旁人所害,北堂献并不关心。
死了好。
都死了才好。
母亲有句话说得对,他就是个怪物,生来就是坏种一个。
小小的他很忙,忙着生存,忙着把所有欺辱看不起他的人全都搞死搞疯。
北堂献起身,把手中的瓷瓶丢给玉面男子:“看看有没有毒。”
拂鸢之前和凌吟的对话他听到了,简直就是个胡作非为胆大包天的疯丫头。
要不是他有十几年的内功护体,常人被这么折腾一下早就归西了。
玉面男子名兰殊,精通暗器易容之术,轻功卓绝,是他的心腹之一。
他虽不擅医术,但从小被不靠谱的师父用毒药喂大,嗅觉和味觉都超乎常人,药丸里面有多少种药材他都能尝出来。
“你哪搞来的这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