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有没有看到她因为车祸重伤痛苦残缺的身体啊?”
沛宗铭眼眶早已湿润,听到这句话突然回过神:“车祸?她不是病逝的吗?”
“是啊,因为伤得太重了,所以只是场很小的病就把她送走了。”拂鸢目光缓缓落在他身旁的女人身上。
“我的好大妈应该没有告诉你,哦,她也不敢告诉你,她约了我母亲出来,说要和她做个了断,结果那条路出了重大事故,我母亲就坐在事故最严重的那辆车里。”
沛宗铭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微微发抖。
“还有我的好姐姐,在我十二岁那年,她为了抢这块玉佩把我推到了湖里,我在结了冰的水里面泡了三个小时,但上天太庇佑我了,没有收走我的小命,我并没有离家出走要去乡下住,只是病得太厉害昏迷了很久。”
浸淫商场这么多年,沛宗铭早已摒弃了脸面良知,事事都以利益为大,无论使出怎样的手段。
但是此刻,他居然觉得身体好冷。
跟季节气候无关,那是一种从骨头里面渗出的寒意,丝丝缕缕,冷到在心脏的位置一寸寸地结了冰。
拂南溪,人如其名,是个如风如水般肆意温柔的女子。
曾经有很多男人说无法抓住这个女人的心,她有最自由的灵魂,绝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长久地停驻。
但后来,她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这份自由。
她曾经笑着与沛宗铭说:若是你真心待我,那么你将会得到这世上最真诚的爱。
有家室又怎样,没有男人会对这样的她无动于衷。
骨头里面又冷又痛。
沛宗铭连回头质问林若母女俩的力气都没有,肥胖的身躯佝偻着,开口的嗓音又沉又哑:“你母亲临终前,说了什么?”
“她说,来生不想再爱人了。”
女孩轻飘飘的一句话,成了压弯沛宗铭的最后一根稻草。
五十多岁的男人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围观众人一开始只是幸灾乐祸地想听听八卦吃吃瓜,结果越听到后面越心酸,难过得不能自已。
害,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