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衣服都是老人宽大款的,布匹都是不时兴的,柜子都是断脚有洞掉门的,厨具都是我家之前就不适合暖气炉子用换掉的,电视还是看的时候需要天线上吊块猪肉的,被褥都是被老鼠蛰过姥姥给打了补丁的,这些都要,这是穷疯了吗?靠这些能发了财吗?”
看着黑洞洞的灶台,老两口搀扶着蹲下哭了,真的哭了,梁芝华平时是个眼硬的,轻易不掉泪,温尚清一个大老爷们都讲究男儿有泪不轻弹,呵呵,不哭,那真的只是因为未到伤心处!
亲生儿子呀!打小一样样的教育,因为老二笨,还多照顾些,可是,真就应了那句老话儿了——大忠臣,二奸臣!
伤心的哭声,失望到极点的哭声,也让闻者伤心,让听者流泪。就连高歌顾辰两个外人,还是三十而立铁骨铮铮的热血汉子,也不禁泪流满面,咬牙切齿。
数九寒天的北方,空荡荡的冰冷屋子里,原本温暖如春炙热如夏的人心也都瞬间如坠冰窖,寒冻到了骨髓。
哭够了,老两口在温栋瑜和文静大舅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有些脱力,有些认命。
兄妹俩扶着老两口坐在土哄哄的炕沿上缓缓劲儿,擦着眼泪的文建军示意高歌顾辰再把东西都搁回车上去。因为这个屋子,一眼看就知道不能住人了,更不能住被伤了心的老岳父岳母。这么些个好东西留下难道还要好活了那些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整个屋子里,也就只有文静没有哭,不是她心硬眼硬,是她上辈子就见识过了。
上辈子姥爷的丧事刚办完,客人还没吃完饭走呢,他就因为想要瓜分烧纸钱闹僵了起来。原本老爷子走的体体面面,被他一闹,让一众人可是看了不少笑话。也不知道姥爷九泉下天堂里会不会伤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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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姥姥走后,二舅的儿媳妇在丧礼上就因为礼仪官对文静双双的厚待当场发飙。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文静双双出钱多礼仪官唱报的时候声音高了些,按习俗她是本家不需要出烧纸钱没报她,她就在客人行礼主家该回礼的时候闹僵了起来。
这也就算了,有老人尸骨未寒,有文静大舅压制,有文建军强势维护媳妇儿闺女女婿,她一个没见识的晚辈也就心下戚戚不太敢了。但防不住文静二舅继续作妖呀!
也是老太太丧事刚办完,没吃完饭的客人都还在,文静二舅就因争礼钱当场闹了起来。
原因是,十万块钱的礼金,八万五是冲着文建军夫妻俩来的,而且烧完纸就走,连饭都没吃,之后总是需要回礼的。剩余的一万五一半儿是文静大舅的关系,一半是老两口的关系,一个冲着文静二舅来的亲朋都没有。
文静大舅想着大妹妹妹夫需要回礼,也不全给,就拿五万给妹妹妹夫带回去回礼用,剩下没给的就当是闺女女婿孝敬已故的老两口了,以后上坟时他给妹妹妹夫都烧一份尽尽心意。
温栋瑜当场表示:“哥哥们给我就拿着,不给我也没意见,本来我伺候了老娘好几年,就当孝子的跟你们一样一起打发老娘后事了,给我就单当孝子,不给我就连做闺女的一起,全乎了也好。”
就这么一句话,遭来二舅一家的攻击。
文静二舅:“你一个做闺女的,你一个外人,你都不掏烧纸钱跟捡便宜一样假装孝子就算了,还跟我分礼钱,你一个女人要上天啊?娘老子都不在了,爷还理你个球啊?还想分礼钱,呸!”
温栋瑜当场石化。
文建军也呆愣当场。
俩人都没想到,自家那个傻不愣登的二哥还能有这样的骚操作。
温栋瑜二嫂也说话了:“个泡,个泡,都是个泡,打发的时候没见出钱,分礼金显出你来了,你一个做闺女的,有啥脸跟儿子们一起分礼金?”
个泡是文静二舅母娘家那边骂人的话,啥意思不知道,文静猜测可能是人体某部分内脏器官。
更过分的是,文静二舅家的那个二十来岁的糖尿病闺女都蹦跶出来指责温栋瑜:“这事儿都赖大姑,我是姑娘,我就跟着苗姐睆姐一样的出钱,你还是亲闺女呢,打发自己老娘都不出钱,不赖你赖谁?”
温栋瑜这个气哦,当哥哥嫂嫂的说也就算了,好歹算个长辈,一个只能窝在家里横的没出息侄女还敢说自己这个长辈,真的是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