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丫鬟试探性地转过身,却发现桑未晚正好好地站在她对面。
别说头上的各种饰品纹丝未动,身上的衣服也好好地,就连发丝都没有凌乱。
此刻,刚刚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加放大。
余光感受到侧面有一双喷火地视线。
僵硬地转动脖子,对上了裳依柔的眼睛。
丫鬟顿时心掉到了谷底。
只因此时裳依柔样子十分落魄,原本金光闪闪的首饰在头上东倒西歪,衣服也十分凌乱,甚至破破烂烂。
丫鬟颤抖着手抬起,看着自己正紧紧握着的蓝色布料,赫然就是她家郡主现在衣服上缺的那一块。
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开始疯狂磕头认错。
“郡主饶命啊郡主。”
“奴婢不是故意的。”
“奴婢是想撕坏那个贱人的衣服给郡主出气。”
裳依柔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
这是她最宝贵的衣服,现在居然被这么个贱婢给毁了。
不将她千刀万剐,都难解自己心中愤怒。
桑未晚偏生还在这时火上浇油:“郡主,你瞧你这样我多不好意思,不想和我撞衫,你大可以脱下来就好了,不用扯坏的。”
“不愧是郡主,出手就是豪迈,这衣服应该不下万金吧,说毁就给毁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真是辛苦这位……”桑未晚看着那个丫鬟欲言又止,“小姐了。”
话落,洛瑾洲还十分配合地‘噗嗤’一声。
裳依柔顿时脸颊通红,又气又羞,上去就给了那个丫鬟一巴掌。
“贱人,都是你让我丢脸了,我今天非要打死不可。”
桑未晚趁乱离开,直到走远了还能听见裳依柔的怒骂以及那个丫鬟的哭嚎。
听着惨绝人寰的哭声,她打了个寒颤。
这事可不能怪她,那丫鬟朝自己动手的时候,也没看出来手下留情啊。
倒是这个洛瑾洲可真是个老阴比。
他的所作所为自己在对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可以负责任的讲,刚刚的事没有洛瑾洲掺和,裳依柔不至于这么惨。
桑未晚走到一片湖前,愣住了。
看向周围。
自己怎么迷迷糊糊走这里来了。
得抓紧回去,不然晚宴开始就吃不上饭了。
这时,头顶突然响起十分有节奏的掌声。
桑未晚猛地朝上看去。
就在荷花池边的一棵杨树的树杈上,正倚靠着一个悠闲地男人。
他双手环胸,一身的异域服装,黝黑健康的肤色上,是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男人盯着桑未晚拍手鼓掌。
“小妞,反应很快嘛,我在这上面可是看到了一切哦。”
“不过我觉得她伸手那一下,如果你出腿的话会给好,她们两个应该会摔个狗吃屎。”
他有些兴奋地说道。
桑未晚侧了侧头,心中诧异。
想来这神秘男子说的应该是刚刚她和裳依柔的事情。
只是这里距离他们事发地点那么远,这男子居然能看得清楚?
而且在这后花园里,这人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也不知道他现在叫住自己是为何。
心中顿生防备。
自己是来这里参加宫宴的,不想节外生枝。
“你说的话我听不太懂,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哎,别走啊。”
男子突然站在树枝上。
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使得还没有成年男子胳膊粗的树枝猛然晃了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一般。
桑未晚下意识皱起眉头,看向树枝下面的荷花池。
神秘男子歪头:“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吗?”
桑未晚:关她什么事?
她撇撇嘴:“不感兴趣。”
“其实我有着悲惨的童年……父母双亡,爷爷奶奶带大,结果再我成人礼的那一天,他们也离我而去……”
“我感觉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了丝毫希望。”
男子话语一转,“你说,这荷花池能不能淹死人。”
桑未晚一脸黑线。
“我可好心提醒你,这荷花池建成百年,里面的淤泥没有两米也要有一米,人掉下去之后,估计不会淹死,而是深陷在泥地里窒息而死。而且那些泥还很臭,你可能会一边吐一边吃一边上不来气。”
她的形容实在太过逼真。
给那男子弄得已经有点恶心了。
“那不如我还是换个方法吧。”他拨弄着耳后的麻花辫,朝桑未晚眨了眨眼睛,“要不我死之前,你先陪我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