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越帝是想借此以示天威,敲打叶桓他才是如今大越的皇帝,也不该准他流放。”

“越帝是个愚钝的,可文太后却不是,以我对她的了解,我们离开越国后发生的宫变,多半也是她的手笔,单凭景礼,成不了事。”

“今时越国天沐关已失,万不可能守着一个你口头应承的三年之约而自觉高枕无忧,放眼整个越国,唯独叶桓还有与你周旋一二的能力。”

“收他兵权可以,可把他驱离京城与军营……就不怕你平叛之后撕毁约定,挥军南下?”

梁弈听着她的话音,因为马上的颠簸抑扬顿挫的,揽了她的腰跳下了马。

在草地上散着步,梁弈抬起两人交握的手吻在她的指节上说道。

“湄儿最是知道,我不是那种说话不算的人。”

姜湄咬唇:“我是知晓……可你在越国,名声不怎么好。谁会把你说的话当真话听?”

“如此一想,叶桓之事就更不合乎常理了。”

梁弈站定,用拇指捋平了她蹙起的眉头。

“我与你说这些,只是不想瞒你。道理我都懂,怎得就令你忧心至此了?”

挑着眉俯身往她眼底看去:“莫不是心疼那厮了?”

姜湄微怔,随即拂开他的手冷着脸往回走,梁弈见她气了,快步跟上哄道。

“好湄儿,我与你说笑呢。”

梁弈见她仍然不搭理自己,径直往景晟与黎诺安方向走去,挠了挠后脑追了上去。

两人刚走近景晟身边,就听见黎诺安问他:“这么喂能行吗?吃太多了吧?到时候喂成与你一般圆,也骑不了了。”

景晟不服气的辩驳:“就是该多给吃的,蓉儿姐日日给我做吃的,我如今便与她最亲近,养马自然也是一样的。”

小马驹今日来了就一直被景晟投喂蔬果,再加上早春时的草芽水头足,肚子咕噜一声,排了一滩软便。

姜湄和梁弈刚到,便赶上这么个时候,梁弈用袖袍掩了姜湄的面,对景晟吼了句。

“臭小子,刚半天功夫,你就险些把马崽子给玩死了?”

景晟把剩下的白菜叶子往地上一扔,小马驹还要去捡,景晟立马拽住了它的牵绳,一人一马拉起了力。

唯独黎诺安如遭雷击,气味一股股钻进鼻子里,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转过身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