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把问题抛了给几个皇子。
五皇子梁衡人如其名,无论何事都秉承着不说不错,少说少错的作风,只是垂着头不言。
七皇子梁煜和善仁德,说出的观点也是如此。
“儿臣觉得,蚩丹作乱,罪不该及妇女幼童,弱冠以下的幼子不该以死罪论处,不然岂非有损父皇圣名?”
梁弈倒是对七皇弟的话不甚意外,他这个小弟弟,一直生活在皇城之内,不知世事险恶,纯良些也是正常。
百官中也不乏有赞同梁煜之声。
梁帝眸中微动,开口问梁珏:“老大呢?依你看该当如何?”
梁珏双手相叠,恭敬言道:“儿臣以为,斩草需得除根。”
梁弈挑了挑眉,不想他这位大哥,清风霁月的,心倒是比他这个有恶鬼之名的更狠。
感受到梁弈的注目,梁珏余光一扫,收回了作礼的手,看样子是言论已毕。
梁帝审视着阶下的几个儿子,手中把玩着姜湄此前做葫芦时顺便给他做的两个琥珀核桃。
姜湄说梁帝上了年岁,又时常整日伏案看折子,应当多活动活动手脚,就给他做了这两个小玩意,梁帝倒是喜爱,整日不离手。
百官哗然,除了此前一直推崇梁珏的,都在言说大皇子此言是否杀伐起太过,过于残忍。
梁帝又言:“依老三看呢?”
梁弈听梁帝问他,倒是摊了摊手,吊儿郎当的答了句:“父皇心中既已有决断,何故还要问儿臣,儿臣此战出力气就够了,磨上的驴一连做了数月工也该歇歇。”
“况且儿臣还想同父皇讨个赏,叫内务府选个良辰吉日娶亲,该积积口德阴德。”
梁帝瞪了他一眼,平复了会翻涌的心绪,咳嗽了两声,殿中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