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诺安把下巴抵在姜湄湿滑的肩头上:“快呀,姐姐,快打开。”
姜湄拿起信笺,上面极露骨的写着银钩铁划的四个大字——“吾爱亲启”。
两人都愣了一愣,姜湄自然一眼便认出这是梁弈的字,他的字一如他的剑法,飘逸超脱,桀骜不羁。
黎诺安从前在家中时与赵雪桥通过几个月的信,也看出这不是他的字迹,况且赵雪桥也绝不会把这般大胆的称谓写在信封之上。
姜湄脸上有些红意,白皙纤长的手指轻抚在几个字上,思念更是一股脑的从内心深处涌上,漫过心头。
黎诺安抖落这那个绒布袋子,“怎么就这一封?边关条件竟如此艰苦么?连信都要装在同一只信封中?”
姜湄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张信笺,潦潦几行字,却把她看得酸了眼角。
“湄儿,见字如晤。弈已至天沐,一切安好,不日将依计发兵烨赫。弈此一去,恐数月不得还,为免敌有所觉,非要事不能联。卿如有难处,可请助于父皇。”
“丰都至天沐,一路疾行,身疲却难以成眠,自中秋之夜起,日夜与卿相见相伴,且离且悟相思已入骨,三日如三秋矣。”
“卿勿忧思,此战必捷,候弈归结白发之契,谛长伴之余约。弈字。”
姜湄反复读了几遍,深陷情思不能自拔,却把一旁的黎诺安看得红了眼。
在信笺末端梁弈又写了极不起眼的几字,说那木偶是赵雪桥雕给黎诺安的。
黎诺安把玩着手里的人偶,虽然也握得极紧,却仍撅着嘴抱怨了两句。
“这木头,随便写两句哄哄我也不会,惯只会做这些深沉的。”
姜湄小心的把信纸折好塞回了信封,又探着身子搁在了最远处,生怕信被水打湿。
“雪桥与阿弈性格迥异,说话做事之风自然不同。”
“阿弈信中说他们一路疾驰,雪桥想必也是少眠少休才刻了这个送于你的,这不比轻飘飘的几句话更叫人动容?”
黎诺安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容打趣姜湄:“三殿下……不对,马上真得改口叫姐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