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梁国北有罗刹,南有大越虎视眈眈,梁帝那老儿野心勃勃,各国间都心怀鬼胎,绝不会隔岸观火。”
“我断定梁帝他不会把兵力都放在东征之上,只要我们挺过这个节骨眼,你据着烨赫称帝也就能够站稳脚跟了。”
“假以时日,待到我们兵力财力成了气候,有朝一日踏破丰都,救出你母后也绝非奢想。”
王昶仍然滔滔不绝的在梁衍的耳边说着哄劝的话,梁衍抬头,双目血红,冲他低吼了声。
“你别说了!”
王昶见他如此,也知道不能须臾之间便指望他把此事消化彻底,想拍拍他的肩膀,却见他似是极为嫌弃的躲了开,手僵在空中。
过了一会,他收回手,站直了身子。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等你想通了,我们再叙话。”
“这几日我要去部署西边防御工事,只要梁军敢来,就必定会尸横阴山,有事便叫人去山脚寻我吧。”
王昶走了之后,梁衍始终坐在那里,一动也未曾动过。
……
梁弈与赵雪桥携了鬼卫、千机营与三千精兵,在“假梁弈”那个诱饵放出的七日后,也骑了快马出发了。
他们走的是梁弈掳姜湄来天沐关时那条极隐蔽的山路,一路上遍布两人相知相爱回忆的山石水木目不暇接,梁弈却无心回味。
除了上次潜入京城绑人,他已许久没有亲身参与战事了。
梁越两国兵力悬殊,他只需稳坐大帐之中制定战术,发号施令。
可此次面对蚩丹却是全然不同的形势,蚩丹在草原上叱咤多年,虽然凶残野蛮,却也实是人强马壮,骁勇善战。
他们部族的荣誉感极强,每个蚩丹人从小就要受族内忠诚于部族思想的日夜教导,所以他们的刺客能做到无畏赴死,绝不背叛本族。
为了撬开活捉的那刺客的嘴巴,梁弈费了不少心思与功夫。
此一战,他不敢轻视,他们此行只能胜,绝不能失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