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轮新月,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趋近于盈,发出的光彩也愈发的皎洁明亮,却全不刺目,让人看得不舍挪开眼。
“我不是说过,你我之间诸事,全凭你做主。”
“湄儿想做什么,我都支持,此前做的不尽完善的,我便再多努力几分,叫你放开手脚,扯断束身之线,不必再有旁的顾虑。”
姜湄听了梁弈的话,渐弯了眼梢会心一笑,就像他适才想象中弯弯的月牙,映在他眼中。
“只是湄儿……我这一身的银针,何时才能拔除?”
姜湄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时辰,又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如今下针我不敢,拔针我是会的。”
姜湄一边帮他拔着全身的银针,一边语重心长地说:“胡先生说待你这两日神智清明了,要起身活动活动,看看身上的力气恢复了几成,浅运下功试试周身可还有哪里经脉尚未畅通的。”
姜湄跪坐在炕上,背对着梁弈刚拔完他脚趾上历兑穴上的最后一根针,还不忘同梁弈分享近日所学。
“胡先生说针在这历兑穴上有安神之功效,近日里怕你被痛感扰得睡不踏实,他便……啊……”
姜湄只觉得一时间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才是被梁弈搂了腰,这会按倒在了炕上。
梁弈两手撑在她腋下,正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姜湄惊讶地张了张嘴,手里还捏着刚拔下的那只银针,两人自打来了奉安便没再这般暧昧的亲近过,姜湄一时脑子有点发懵,呆呆说了句。
“我手上还捏着针,莫刺着你。”
见着适才还滔滔不绝侃侃而谈的她,这会儿难得的显露了一丝娇憨之态,梁弈险些被她逗得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