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秧拉着姜湄上下打量,也顾不得打扰了正依依温存的两人,握住姜湄胳膊时,见着她瑟缩了下,拉开袖口,才见着里面大片的淤青。
瑞秧的眼泪又开始流,“怎么摔成这样……您长这么大也没遭过这种罪啊……”
躺在地上的梁弈闻言沉了脸,挣扎着坐起身,掀起姜湄衣袖看了一眼,眉头揪得快拧成了一团。
“湄儿,你……”
姜湄这会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咬了咬唇。
“不碍事的……”
见着姜湄头一遭在自己面前示弱,他也不忍再说些什么,毕竟自己也没比她好到哪去,让她担心得命都差点不要了。
两人被众人搀扶了起来,邱老向梁弈深深一揖:“殿下与姑娘且去休息,旁的事交予老夫打理便是。”
说罢作势要跪,口中喃喃,声音也颤抖得厉害。
“谢殿下……救命之恩,谢殿下予以奉安百姓之恩……”
也许是上天眷顾,雪潮在未及城门之处停了下来,奉安城虽已有大半都埋进了雪中,却还余一些没受灾的民房,能供大伙容身。
梁弈遣了人翌日传信于丰都,向梁帝说明了情况,并请旨派兵协助清除积雪,修缮房屋。
因着眼下能住的房屋没多少,车马大多被埋,几百号人要挤在几十栋民房里,姜湄和梁弈便被安排住进了同一间屋舍。
一座民房,入室是堂屋,两个灶台上坐着两口大锅,连着左右两间内室。
北方的民房住的都是土炕,白日里烧火做饭,火炕便能一直热着,在冬日里躺上去暖和得很,姜湄倒是觉得比床榻更舒服几分。
她与梁弈各占一屋,景晟跟着梁弈睡,瑞蓉瑞秧跟着姜湄睡。
瑞秧烧了两锅水,打算给两个主子擦身泡脚,正忙活着便瞧见段旻推门走了进来。
直起身子,瑞秧有些别扭的说了句:“你……没受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