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弈让叶桓退守回岭北以南,宁朗之父宁为远所辖的岭北州府,位于蓟州以北,自然也就暴露在越国大军驻守地之外。

但叶桓念及梁弈曾亲口应承,只要让出天沐,三年内便不犯越地一步,是以他也没把此事搁在心上。

再行个七八日,大军便会抵达蓟州,虽着此前递上去的奏报皆石沉大海,没有回音,但守将私自带领大军开拔乃是重罪,叶桓还是修了一封书信,令人快马加鞭送至了蓟州。

叶桓见着柳氏的车驾与一队人马从官道上小跑归来,皱了眉斥责那领头的什长。

“不知道柳姨娘怀着身孕么?作甚要把车驾得速度这么快?”

什长跟着马车跑了一路,已是气喘如牛,还没待他张口与叶桓汇报,便见柳冰清掀开车帘娇声道。

“将军,柳儿无碍,劳烦这几位将士带柳儿去解了孕中嘴馋,快让他们下去歇息吧。”

叶桓闻言摆了摆手,那什长只得领着自己的人归了队。

柳冰清唤道:“将军,车上有烧鹅和甑糕,上车来陪柳儿待一会吧,也好吃点热食暖暖胃。”

叶桓看了她一会,自从那日在关前对柳冰清生出了嫌隙,他就打心底里有些抗拒与她独处,此时全军正在歇息放饭,他也再不好推却,便依言上了车。

柳冰清见叶桓答应,喜不自胜,在车座上擦了擦手上此前啃鹅腿沾上的油污,顺着车窗把啃剩的骨头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