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晟赔笑道:“爷爷,我年纪小不懂事,您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胡荃闻言面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清了清嗓子说道。
“这丫头心思太重,情志不疏而引起了气机郁滞于心胸,依脉象来看应已有些时日了。”
梁弈皱眉,想着适才当真不该轻易放过叶桓与那柳氏,他只知晓些事情大概脉络,却不知从前在将军府到底发生过些什么事,竟把姜湄气出了病来。
胡大夫捋了捋胡子在凳子上坐下,接着说道:“这病是心病,短时间内本是不碍事的,然近几日,她情绪应是有过剧烈起伏,悲伤太过却没有及时发泄疏解,通通憋闷在了心里。”
梁弈单手伸进怀中捏紧了两人定情的那方白帕,手指轻轻摩挲着凸起的字与花样,心里又是一阵抽痛,姜湄云淡风轻的表相下,竟是藏掖了那么多的苦楚,自己却全然未觉。
“她心神俱是疲惫过度,应是夜夜忧思,不得安枕,气血本就淤阻,是以今日上行供血不足,面色与唇色皆显苍白,她今日应还伴有头痛欲裂的症状。”
胡荃偏过头看了看榻上仍然昏迷的姜湄,点了点头道:“是个倔强坚强的丫头,郁结之症已这般严重,竟还能提起力气自尽。”
这话景晟却听不下去了:“爷爷,没有这么夸人的吧?”
胡荃哈哈一声,看了看已是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的梁弈,觉着也差不多出了自己正蹲着茅坑便被捉出来救人的气,便不再卖关子了。
“不过好在,她颈上那道伤口未伤及什么要害,却反倒因着这一剑放出了不少心脉附近淤堵的血,老夫适才又为她施针通了穴,现下周身血液已是又畅通无阻了,也算因祸得了个福。”
“不过她手上那伤却有些严重,那如无瑕美玉一般的手,被剑刃割得血肉模糊,几可见骨,便是以后伤养好了怕是也要留几道狰狞的疤痕,真真是可惜了。”
“她本就亏气亏血,若非三殿下及时点了她几处大穴,怕是没等老夫赶到,这丫头的血也流得快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