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段旻亲自带了人候在姜湄帐外,见姜湄和景晟出来,上前说道:“夫人,得罪了,今日的样子还是要做足的。”
说罢拿了根麻绳上前,从身后缚住了姜湄双手。
姜湄见着柳冰清也被两个梁兵押着,双手亦被缚在身后。
景晟瞧了瞧柳氏又瞧了瞧姜湄,心中暗忖师父你这心思真是昭然若揭啊。
昨日梁弈特意着沅梨为柳氏梳洗,今早又差沅梨去为她好生打扮了一番。
柳氏原本已经打结的头发梳了顺,丰润的脸上也扑了脂粉,还点了艳丽的口脂,原本那件已经沾满油污又馊臭不堪的鹅黄襦裙,也换成了件崭新的桃花粉的丝绸新衫。
反观姜湄仍旧是穿着此前在牧民那买来的旧衣,灰底的粗麻布,左袖肘上还打着个补丁。
景晟前几日看不过眼,让沅梨去为姜湄讨身新衣赏,沅梨去问了却得了个军中尽是男子,没有女子衣赏的答复,如今柳冰清身上这件却是又新又艳。
景晟背过身偷偷捂嘴笑了,师父这些小伎俩当真是拙劣。
姜湄却不甚在意,昨夜一夜未眠,今晨起身便觉得头痛欲裂,人也浑浑噩噩,想到今日便要与梁弈永别,她心痛如绞,被沅梨扶上马车时脚下虚浮还差点跌了一跤。
今日的风沙极大,大军已经出发,梁弈率着一众鬼卫押送着几人所乘的马车。
姜湄坐在窗畔,车帘被风不停卷动,队伍最前的身影若隐若现,姜湄看着那背影,悲从中来,头更加疼了。
景晟见姜湄似有不适,担心地问道:“姐姐,你不舒服吗?”
姜湄摇了摇头,过了今日,一切都结束了。
姜湄心思通透,了解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后,据着梁弈与叶桓两人的性子,也能把今日结果预测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