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帝抓起文妃的手,文妃也没抗拒,回握了下越帝冰凉的掌心,心中也有些凄楚。

却听越帝又说道:“爱妃,孤这样下去,怕是没多少时日了,皇储之位关乎我越国日后大势,孤虽不是个好皇帝,可却还能分辨得出众皇子中谁才能担起重复我大越往日雄风的重担。”

“我们的景礼,他……耽于美色,心智不端,难堪大任,孤知晓你一直为景礼筹谋斡旋,可孤希望你能以越国大局为重。”

“若无明君治国,几十载内我国势必要被梁国所吞并啊……”

越帝越说,神智越是清明,他知晓文妃权势难撼,想借着多年夫妻情谊说服她放弃扶持景礼,可哪个母亲会不为自个儿的孩儿打算?

文妃听了,把手从越帝手中抽离,伸手抚了抚鬓边,眼中寒意渐起。

“所以陛下还是属意六皇子那稚童?宁可寄望于一个生死不明的小儿,也不肯传位于我们的礼儿?”

越帝眼中泪光闪动:“爱妃……”

文妃站起身,拂了拂适才坐在榻上的裙摆,又半俯下上身,双目对上越帝那双凸出的眼。

“陛下,臣妾当真怀念您还没纳瑜妃入宫的时候,您那时多疼爱我们的礼儿啊,可自从刘梓芊那贱人进了宫生了六皇子以后,本属于臣妾和礼儿的宠爱,您却尽数都给了他们母子。”

“你我之间本不至于闹到今日这个地步的,不过夫妻一场,你虽负我,我却还是念着旧情的。”

“是以臣妾特寻了这牵机毒,来送您上路。”

越帝闻言瞪大了眼,目光中尽是不可置信的惊异。

“陛下您患的是恐症,恰巧此毒服下后便会颈项僵硬,瞳孔放大,呼吸困难,全身抽搐,臣妾加了剂量,片刻后就解脱了。死状就如同被吓死一样,断不会引人起疑的。”

“毕竟陛下您被那梁国三皇子吓破了胆的事,现已在京城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