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桓深知越军与梁军实力上的差距,多年来他也只能是守着这道关隘,他明白越帝的平庸,越国在一日日衰落,此前只想着能守一时是一时。
但六皇子的出生,又让他有了与梁弈顽抗到底的心思。
越国闭塞、积弱均是因着越国皇室刚愎自用,才疏德薄。
挥霍着祖宗的殷实家底,整日讲究礼仪修养,风月雅情却不务实事,不知改善民生,亦不肯与他国通商,对旁国流传而来的知识和事物更是不屑一顾。
诸国历史中,良臣猛将易有,明君却难得。
六皇子年纪尚幼,却已展现出傲人天资,在立储一事上越帝也属意六皇子,叶桓也早就笃定了心思要不惜一切代价辅佐六皇子,拯救大越岌岌可危的国运。
可此番他却又被梁弈扼住了咽喉,若六皇子不能登位,即使他倾尽所有护住越国河山,最终也会断送在昏虐的五皇子手中。
用将士性命与百姓疾苦去维系五皇子的皇权,他亦不愿。
况且……现在湄儿和柳儿也被他一道掳了去,叶桓怒极,额间青筋暴起,湄儿一个闺阁千金,柳儿怀有身孕,也不知会被吓成什么样子。
据闻梁弈倒是不近女色,可湄儿长得那般出众,难保不会被旁人惦念……
他越想越是惊惧,再抬起头眸中已有恨意,可眼下却有另一桩事更引他忧心。
京中发生如此大事,先到他手里的却是府中管家的书信,近期他派人送去州府的军报已是多日没有回音,此番亦没收到任何京中传来的快信,告知他几人被掳走之事。
莫非……京中有变?
叶桓即刻命人前往州府,勒令传令官务必等到京中的飞鸽传书,再行回禀。
三日后,兵部大司马向文妃呈上了叶桓的奏报,问询为何京中遭此变故却未曾告知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