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湄微微有些吃惊,看成色价钱定然不菲,她命瑞秧收好,便开始继续上妆。
喜服是宫里绣娘缝制的,嫣红的裙身上绣有金色的丝线,极是华贵。
姜湄穿戴整齐,顶着一头繁重的首饰,只觉得身上头上有如背了千斤重担,压得她微微有些气喘。
镜中的人儿虽未尽褪稚气,却也是明艳照人,有几分她记忆中生母的卓越风姿。
此时日头已经高悬,魏嬷嬷提醒姜湄,该去前堂拜别父母了。
喜婆给姜湄盖上了盖头,瑞蓉瑞秧一左一右扶着姜湄,在众婆子的簇拥下去厅堂拜别了父母。
除了能听到姜瑾呜呜咽咽喊阿姊的声音,便再没人说话了。姜湄按礼制向正位行了礼,便随喜婆出了府。
她全程只看得到自己脚上这双缎面的绣花红鞋,喜婆引着她上了轿坐定,姜湄才长出了一口气。
一时间鞭炮声,唢呐声,还有街边百姓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姜湄只觉得心中更加烦躁,快至正午,天气也炎热得紧,她额边已微微有些潮湿。
问轿边的瑞秧要了帕子拭了拭,姜湄想起晚上便是令她有些惧怕的洞房花烛之夜,联想到那春宫上的画面,她深深皱了皱眉。
在轿中颠簸了也不知多久,姜湄只觉得浑身骨架都要颠散了,头上的首饰坠得她颈子也有些微微发酸。
这时迎亲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她的轿子也慢慢落在了地上。
轿门传来轻轻撞击的声音,她知道这是新郎官来踢轿门了,她连忙按照魏嬷嬷教的也抬起脚轻踢了一下,便有人拉开了轿帘,明晃晃的阳光照了进来。
她递出钥匙,魏嬷嬷说过这一步是示意新娘子多子多福,有一双粗糙的大手接了过去,后又踢了三下轿子,才有喜婆上前来扶她出轿。
跨了火盆,喜婆递给她一个红色缎带让她拿着,红色缎带中间系了个大绣球,另一端也被人执住。
她从盖头下面的缝隙中,只能看到她那夫君的喜靴和影子。
她隐隐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十分高大魁梧,哪怕在盖头下面也能感到这人散发着一股威慑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