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快来吧,北平街头的小吃。金陵城可是吃不到的,趁热尝尝。”
唐初看着这些,老字号的,一样两样的,她都知道,只是她什么也没说。
“药也煎好了,你可以一口气喝完,然后吃这些压一压。”
“你呢,今日不出去啊?“
“没什么事,大哥一家去大嫂娘家了。我刚从前院回来,爸爸妈妈那也没事。嘱咐过了,不用去请安了。”
唐初皱着眉头,一口气咽了下去,随后抓起一块蜜饯,咬了一口。
“你还别躲懒,今日起,到我们回金陵,我肯定每日都有人登门。来看你这个离家十几年的少年,应该也有慕名而来的。毕竟凌大队长的名声,抗战时还是很响亮的。”
“阿初,你这叫躲懒。我就是命苦了。”
长辈来了,少不得问一些战争时期的事,他耐着性子,一遍遍的回答。
他怕的就是后者,官场那些,他也是,真的烦。
等一切收拾妥当,唐初把凌飞赶走了。让他去陪陪十几年未见的父母,聊聊天,哪怕只是静静地坐着。
她上午在屋里看书,没有出门。午后小憩了片刻,然后穿着厚厚地去前院给二老请安。
唐初省的,病着不是理由,该讲的礼数,还是要的。更何况,还是在年下。
顾承邦和凌飞出去了,顾母一人在跪经。
她跟青禾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房门打开,她才走进去。
“你这孩子,说了让你好好歇着。”
“妈妈,好多了。也就几步路,我穿得厚,还捧着暖炉。”
“阿初,平京久未归家,这几天少不得应酬的。你别嫌他。”
唐初给老人家泡了一盏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捧着茶盏,跪在顾母面前。
“妈妈,这盏茶,阿初有愧。身体受损,恐无法为顾家,绵延子嗣。”
顾母见她此状,赶忙起身,和身边的丫头一起把她扶起来。
“阿初,你这风寒才刚刚好一些,快坐下说。”
唐初坐在凳子上,头一直垂着。
顾母拉过她的手,”乖孩子,凌飞已经说过了。我和你父亲,怎么会怪你呢。“
“阿初,宽心些,你们还年轻,这子女的缘分,说到就到。”
顾母尽力安慰着唐初,她不是不开明的父母,不想因为这个,更不要说别的。
子女的这些缘分,来时很快。
或许等着一切真的太平,她和凌飞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时,孩子就来了。
唐初当然也想过,等以后,等天下初定,等日子越来越好。
好像还是那句话,这就是战争带来的后果,每个人都要承担。